想到这几日,女儿在家时家中的热闹和欢声,他难得流露一点笑意。
华极何其敏锐?察觉到这一点,想到祖母爹娘弟妹对虞怜的喜爱,心里也生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心思。
本以为翁婿两人会相对无言,毕竟一个寡言,一个冷淡,说不到一块去。
却没想到虞三郎主动开口,赞他下发的政令利国利民云云,还让他早点回宫休息,说今日城外有舞狮,怜儿应是悄悄带着弟弟出去看了,不到天黑是回不来的。
男人嗯了声,没有离开,反而问了虞三郎好些政策上的问题,问他对此有什么看法?
虞三郎半生的抱负皆系于民生,一心想做个能干事的官,造福百姓,对此如数家珍,也一时未想到华极问他这些有什么用意,说起这些来,在华极的引导下,便逐渐放开了顾虑,把所思所想皆一一道来。
翁婿俩彼此交谈了半个下午,期间没有任何人敢进来打搅,茶水来回添了好几盏,躲在后院房里的虞夫人更是咬着手帕,心里寻思,这对翁婿能说些啥?怎么还不出来?
就自己相公那个迂腐的闷葫芦能跟皇帝女婿说什么说上一下午?女婿会不会不耐烦了砍他脑袋?
却没人知道,翁婿俩几乎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许多政治上的观点近乎一致,只是华极的某些想法比起虞三郎更加大胆,谋略更多长远,但虞三郎却在实事细节上精致细微,对民生也极为了解。
更是迟疑地提出:“那些世家大族能屹立不倒,除了靠传承,靠权势地位,更多的还因为他们占有了大片的土地,土地既是民之根本,也是他们的眼珠子,天下初定,百废待兴,尚且不稳,陛下若是要动,需谨慎些,各个击破或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