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红人,怎么看得起我们?跟我们玩?装的吧?”
……
请假的次数多了,自然有些学生在私底下议论,但黎语儿不在乎,她依旧在电视台的演播厅里举着话筒主持,快乐的笑容从未消退过。
黎语儿从来没有想到,不同于之前的“任务”,自己居然会真的爱上主持。
无论在学校里或学校外遭受多少冷眼和奉承,黎语儿都会在舞台上得到解脱,好似只有那一刻,她回到了真正的家。摄影棚内的闪光灯氛围如母亲温暖的子宫,安全舒适。
黎语儿说不清自己为何这么喜欢主持,直到有一天,她在舞台上突发低血糖没拿住话筒,话筒猛地掉到地上,发出刺耳的闷响,现场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只有黎语儿没有。
她眼前一片漆黑,强撑着意识,慢慢地恢复过来。
没有一丝波澜的十多年人生中,这声闷响是唯一的起伏。
黎语儿看向黑暗的观众席,默默地捡起话筒,对周围人鞠躬道歉。节目很快忘记这个小插曲,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没人知道,黎语儿捡起话筒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握住它。
原来紧紧握住一件东西是让我感受到存在的方式。她想。
很多年过去,黎语儿仍然觉得自己一直站在那个小插曲里。观众淡漠地鼓掌,主持人无聊地互相调侃,黎语儿耳边只有话筒掉落的噪音和电流声,从脚趾流经发梢。
“诶,你拍过的那个戏,当时我和我妈一直在追呢!”从没见过徐稔这样热情的人,对方想和自己拉手,却又不知怎么才能自然。
黎语儿握住她的手腕:“嗯,练舞期间被一个导演看中过,演了女主的小时候,瞎演的啦,那时候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