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檐轻笑，他思索几秒，下定决心要说什么似的，看向女生。

“期末考试前一天，下了点小雪，你还记得吗？”

“嗯。”祝诀稍稍回忆。

“我小的时候，最讨厌下雪天，打伞麻烦，不打伞又落了一脑袋。爸爸在下雪天从不打伞，回家后进门抖落几下，搞得门口滑溜溜的。有一次，我进门没注意，直接摔在门口，幸好有书包垫了一下。”

“好危险。”

“我爸就坐在沙发上，看着躺在地上的我，轻蔑地笑了两声，说我真没用，走到家了还能摔。”

“……”祝诀愣住了。

“我也只是狼狈地站起来，书包里的书缓冲了一下，但是放在最外面的掌上学习机被挤坏了，我把书包放在茶几上，取出已经变形的学习机，让他给我重新买一个。”

“他买了吗？”

“买了，花钱就能堵住我的嘴，最简单的方法。”岑檐站起来，背对着祝诀，“所以，每到冬天，进家门前我都要先小心翼翼地试探门口滑不滑，不是怕跌倒，只是不想听见他说我没用。”

“你拼命学习，也是为了这个吗？”

“一半一半吧，我原本的计划是，九年义务教育一过，就想办法离开这个家，所以小学就学初中的内容，初中就学高中的内容，大不了拖到我成年，赚点钱，再自己报名高考。”

“这些事……你有跟徐稔或者徐阿姨说过吗？”

“没有，都已经发生，也已经过去了，说出来只能挣到些同情的眼神，或者满心愧疚地对我好，那都不是我真正想要的。”

“那……”祝诀犹豫，“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共同的秘密。”岑檐挪近一点点，小声地说，“因为我知道你高三穿越的秘密，这算我跟你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