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檐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晚上,他用几乎恳求的语气,请求自己的亲生爸爸把自己当作空气。
荒谬极了。
爸爸不想和岑檐再掰扯下去,他起身,走进卧室。
岑檐僵直的身体终于有机会放松下来,他去阳台找自己的衣服,打算洗澡。
热水流在身上的那一刻,岑檐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得先生存下来,得先为自己以后的日子积攒资本。总有一天,自己一定可以毫无羁绊地离开这个爸爸。
小小的岑檐能想到的,最直接有效积攒资本的方法,就是学习。
“你为什么不报警呢?”祝诀听完,不禁打了个寒颤。
“报警对他来说不一定有用,那次不报警,他心里兴许还会有些愧疚,哪怕只有一点点愧疚。我跟他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他心里有数就行。”
祝诀握住岑檐捏紧的拳头:“都结束了。”
“嗯,都结束了。”岑檐缓缓呼气,“讲出来真的舒服多了,谢谢你愿意听我说。”
客厅只有茶几那一块亮着灯,夜里湿气很重,徐阿姨倚在客厅隔墙后,很久没有缓过来。
“你想进去看看吗?”严冀问,“你不是说,她是你曾经最好的朋友吗?”
林晓筝站在毛豆家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大堂,摇摇头,又点点头。
“晓筝啊。”毛豆妈妈抱着一扇簸箕粮食从大堂侧边的小房间里出来,看见林晓筝很是惊喜,“找毛豆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