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早饭,裴海棠假装收拾东西,然后抱着个琴弦盒来到书房找朱少虞:“少虞哥哥,等会咱俩去古琴铺子逛逛,给我娘亲补一根琴弦。”
说着,打开琴弦盒,里头本该整整齐齐摆放着十团琴弦,现在突兀地缺了一团,不补上,多寒碜。
朱少虞毫不犹豫地点头。
两刻钟后,两人乘坐马车直奔朱雀大街的“悦来琴斋”,倒不是裴海棠精准地记得买家,而是分析过朱雀大街的五家古琴铺子,唯有这家档次最高,最能出高价。
真凑巧,马车停靠在路边,裴海棠刚被朱少虞抱下地,转身就撞见从“悦来琴斋”跨出的裴珍珠和裴珏。
裴海棠笑了:“好巧啊。”
裴珏和裴珍珠心虚地脚步一顿。
瞧,两人一只脚留在门槛内,一只脚跨在门槛外,这齐齐定住的姿势也是够尴尬的。
朱少虞古怪地扫了他俩一眼。
裴珍珠调节能力够快,顷刻间恢复了自然,迈出门槛从容淡定地寒暄起来。
裴海棠不屑陪聊,微笑着微微颔首,却故意挽住朱少虞胳膊,一路招摇地踏进悦来琴斋。
裴珍珠果然酸了眼眶。
她足足在街边僵了十几息,才强行压下心中的酸意,拉着哥哥黯然离去。
裴海棠夫妇衣料价值不菲,再看两人气度非凡,一看便知王孙贵胄出身,掌柜的当即点头哈腰亲自上前伺候。
不一会,伙计拿来十余条上等琴弦。
裴海棠往贵宾椅里一坐,稍稍瞥一眼,便嫌弃地摇头:“这等货色也好意思拿出来?糊弄本夫人不识货?”
掌柜的赔笑道:“这已是铺里最顶尖的琴弦,三万两一根,更好的没有了……”
一旁的掌柜娘子一个劲给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