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皆是灰色短打,高矮胖瘦都有,提着刀枪棍棒围在单家门口,为首的是个麻杆似的中年男人,留着两撇山羊胡,手里还盘着核桃:“哟,单员外这么巧,这是要出门还是要回家啊?”
单员外跟妻子对视一眼,见她摇头,疑惑道:“您是——?”
“您不认得我?那没关系,以后就认得了!”麻杆男人一步三晃地朝前走了几步,脸怼到单员外脸前,“我是福运赌坊的二坊主高凡,你的上门女婿董又发借了我们银子,连本带息三十万两,今日该还了。”
“什么女婿,他不是我们女婿!”单员外气得脸都白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全齐州都知道你那宝贝闺女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嫁给董又发!人都睡一起了你这还嘴硬呢?”高凡狠戾起来,“总之董又发借的钱你们家还就对了,没钱的话就拿你宅子铺子抵,三十万两,一分也不能少!”
“你、你们欺人太甚!”单员外胸口剧烈起伏着,额头伤口又开始痛起来,他抓住身边单夫人的手长叹一声,突然就卸了劲,“惜柔啊,是我对不住你,我们老单家对不住你,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单夫人拭泪:“老爷这说的什么话,我自从跟了你,每天都开心着呢,何曾受过一天苦。”
“那就好,那就好。”单员外拍拍她手,转而对一脸凶相的高凡道,“董又发不是我女婿,我闺女明珠也从不曾说过要嫁给他,这件事我不认,但你说要我替董又发还那三十万两债务,我认。”
高凡愣了下,接着又换上一副笑脸:“还是单员外识时务,替女婿还债……”
“我说了我闺女跟他没关系!”单员外突然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