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王工的红光满面,视线一转,阿布刚好抬头看向她。
视线相对,何禾脸颊瞬间也红了,阿布低下了头,她赶忙拿起面前的那瓶冰水,扭过头去咕咚咕咚。
“不忘。”阿布说,“我给我阿爸养老送终嘞。”
“今天不说终。”路远山笑着提醒,“你阿爸还没老呢。”
“哎哟,老了老了。”王工放下水杯,他的手一摆而过,好像拍走一只蚊子那样,“娃儿都18喽!”
何禾真的注意到王工那头稀疏的头发,已经大半都是白发。
下午回到景洪,何禾在小区门口下了车,亓行舟和路远山没多问她晚上要和谁出去玩,亓行舟只是在何禾关上车门的时候叮嘱了一句:“碰上混混别硬来啊。”
何禾走在亓行舟的车窗边:“我知道。”
“你知道有个屁用。”亓行舟哼哼一笑,“我说阿布。”
他说完,就开车扬长而去,留下何禾原地看着空气。
“切~”何禾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她拎着自己的包慢吞吞地外走,一直走到和阿布约好的公交站牌边坐下,车来车往,何禾拿出了手机。
8.12——她在盯着日历发呆。
轰隆隆一声,摩托车停在了面前。一条长腿撑在地上映入何禾眼帘。
那双熟悉的运动鞋,何禾抬头,阿布正笑着看她。
他的脸被头盔藏住了一半,只剩笑得弯弯的眼睛。
阿布脱了救助中心的工作服,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
这大概是最普普通通的T恤了,也是最普普通通的宽松牛仔裤。
很便宜的安踏运动鞋,包括摩托车,都是那种看起来很古早的,大概还没有余景弟弟余果那些赛车摩托的一个车轮贵的摩托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