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后视镜下挂的中国结跟着车身甩来甩去,摆在挡风玻璃前的金色弥勒佛倒是和山一样稳。
阿布看了一眼弥勒佛,他抬手抓住了头顶的把手。
车又往上开了一段,终于不再攀山了。阿曲打了方向盘,他拐进了一条小路。
这路比刚刚的路还吓人,全是草和树,还更窄。窄得,也就能只能过一辆小轿车。
车在路上走,像擦着山边遛。车外还有石头和泥土被车轮碾着往下滚的声音。
这条路像是自己挖出来的一条路,车晃得不行。阿布的身子也跟着车身晃,颠颠哒哒的。
阿曲一直盯着前面开,阿布忍不住看了一眼窗外。
他这边的窗子靠着路边,种了成排的树挡着这条路。树后面就是个大坑,下面长满了草和树,一层比一层底。车要是掉下去了,估计都不知道哪里是底,更找不到在哪了。
阿曲那边的窗子外就是山,树全都是斜着长在坡上,要不是他认识路,开着车,一般人还真认不出这里有一条路。
又开了几分钟,这条小路往右手边又分出一条小路,这回小路是往下开的,坡陡,车头突然就冲下开了,像坐了小区楼下小孩玩的滑滑梯。
差不多十来米的坡,最后变成了平的小路。尽头是一个绿色的双开小铁门。
阿曲伸手拍拍阿布的肩膀:“(彝)拉日,饿了不?”
“(彝)饿了。”阿布这回点了点头。
“(彝)这就行,这就行。”阿曲像哄孩子似的,“(彝)我把肉都弄好了,到家咱就吃饭。”
车在绿门门口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