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害怕。”慕阮阮泪眼汪汪地问他,“你也拔过智齿吗?”
闻商连同理心相当淡薄,“我的智齿恰好长得比较端正。”
慕阮阮努力做最后的挣扎,“那至少也该给我的智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不用紧张。”负责拔牙的医生安抚她,“我动作很温柔的。”
“可是,”慕阮阮更警惕了,“行刑前的侩子手也是这句台词。”
或许是没见过这种把歪理说得有理有据的选手,牙医束手无策地干笑了两声,转头去看一旁的闻商连。
慕阮阮也顺着牙医的视线,偷瞄闻商连的表情,发现他正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她这才想起来昨天见面的时候,闻商连说过送走她之后,他系里还有一场考试。
现在她不仅没走成,拔牙还不知道多久能结束。
慕阮阮又默默坐回了问诊床,好像忽然有人抽走了她反抗的底气。她开始疑虑自己是不是给别人添了麻烦,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她喜欢的人。
“你确定不想今天做吗?”没等她说什么,闻商连就抬了头,认真问了她一句,“片子你自己也看过了。这颗智齿不拔,就会一直发炎。你回家之后,伯父伯母也会让你拔。你其实只有在这里拔,或者回去拔这两种选择。”
“在这里。”站立的姿势给了闻商连居高临下的视角,却没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他低敛的眉眼落在她身上,一字一句声音平稳,
“我可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