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收钱的是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女生,站在红蓝布帘前,见陈最最提着一碗已经泡发的混沌走过去,还好心地提醒了她收费的问题,误认为她是来找地方吃饭的游客。
陈最最付钱提着馄饨进门。
楼下店因票价昂贵,进来的人不多,还有许多空位,她随便找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馄饨放在擦得发亮的镜面桌上,雾气结成的水珠顺着袋口滴在桌面上。
她的心情很糟糕,来的时候肚子是饿的,但现在,她气饱了。
周廷跟那个衬衫男说的话,她隐约听明白了。虽然不知道这楼下做的究竟是什么交易,但一开始周廷拒绝,表明他一定很排斥这件事。
所以,还能是什么交易?反正正当不到哪里去。
只是,她不明白,周廷为了钱,居然可以自甘堕落到这种地步吗?
她不信,所以违背陈政聿一直以来的教诲,哪怕国外思想开放,可她从来没有进过除清吧之外,尤其还是这种四周封闭的需要付费进入的地下酒吧。
过了五分钟。
四周烘托氛围的彩灯熄灭了,头顶漆黑的阴影处投影仪散成一束光出现在对面的舞台后的白墙上。
在抒情R&B的纯钢琴曲声中,陈最最亲眼看见周廷提着一把吉他上台,一步步迈上台阶,从昏暗中到光明处。
他全程低垂着头。
完美的侧颜被走马观花的ppt扫过。清列温润的歌声透过四面八方的挂墙音响传出,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三百六十度全景环绕。
他正用他与生俱来的优势,取悦台下的寥寥数几的看客。
哪怕他不知道,这些看客中,有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