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朝着洗手间在的反方向跑,周廷才愣神片刻,反应过来时,陈最最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鹅卵石小路的尽头。
陈最最忽然明白,明白王桂花昨天为什么会跟她说那样的话。
王桂花让她帮周廷拿钱,问王桂花真正的儿子们拿钱。
而那把不知道可以打开什么东西的钥匙,一定就是周廷的筹码了。
他明明知道的。
可他还是二话不说交出去了。
为什么呢?
陈最最不理解,可也不会真的像个泼妇一样要求人家还回来,她做不到。
她在建行的自动取款机处用自己的卡取了两万块现金,刚迈出银行,她从白色的羊毛尼围巾里抬头时,恰好瞧见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里,站着七八个人。
距离陈最最最近的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垃圾桶旁,低头大口大口地吸烟,末了把没熄灭的烟头扔进垃圾桶,他把手插回大衣兜里刚准备转头跟同伴汇合,表情愣了一瞬,紧接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铜钥匙,脸上闪过一抹屑笑,他轻抬手扔钥匙进垃圾桶。
“真他娘呢晦气。”男人走回去,盯着被人随意放在横木椅上埋汰道。
靠在灯牌上忽然开口问男人:“大哥,回去摆酒获得的钱按说好的分对喏?”
被叫大哥那人冷睥说话的人,后者直起身说:“我就是确认下,不然来市里头花那么多钱回去屁点捞不到那我跟我媳妇不就白来了吗。”
“少不了你们家。”男人默了半晌才回道。
摆酒在农村是置办酒席的意思,这群人之所以会给王桂花办后事,完全是为了办酒席能拿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