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急迫就连她本人都意识到。
沈牧池已经坐起身,正要起身,便被拉住腕子,他回头,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在昏暗的环境里,方许宁的面容也模模糊糊,像被夜色覆上一层轻薄的纱,可眼中闪烁的不舍却尤为显眼。
“殿下拉着我,便喝不着水了。”
方许宁愣住。
不是要走?
意识到什么的方许宁松了劲儿,手缩回褥子里,指尖搓了搓,上面还残留着方才那人腕子上的温度。
她收回视线,盯着褥子上的绣花,掺了银丝的绣线在月光下闪烁着微光,方许宁瞧清了,是一朵银白色的梨花。
黑暗中,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却也感觉到了那道炽热的视线。
那道如往常一样,让人脸热的视线。
眼前看不清,听觉却变得敏|感。耳畔传来瓷器磕碰的声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那点微弱的声音好似被放大数百倍,似乎连指腹擦过杯壁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瓷器响动的动静过后,方许宁感受到褥子传来的轻微动静。
沈牧池上榻了。
“殿下不躺下么?”
他躺下了。
方许宁慢半拍,反应过来,轻轻应了一声顺从也一道躺下。
许是夜色已深,又或是方许宁身子熬不住,不多时,便呼吸平稳,沉沉睡去。
外侧,沈牧池听着身边人绵长的呼吸,也阖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