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不是飘了,反而是更坚定了。人只有站在高处往回望,才能真巧地感受到曾经给自己带来无尽痛苦的人或事原来只是一座座小山丘。
他要往更高处爬,直到有资格可以触碰他的云彩。
一切都仿佛正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除了宁初的身体……
宁老太太主动免了宁初每日的请安,但她作为孙辈,每月至少还是得在初一十五去一趟的宁老太太的兰芷院。
司离被编入了排行,本也该常常来请安。但宁老太太为了让他安心温书,便也只让他初一十五各去一趟。
数月后,景和十年二月初一。宁初和司离在去兰芷院的路上巧遇,便干脆同行,二人一同进了院内。
见司离来了,宁老太太身边最受倚重的王嬷嬷便连忙将他迎了进去。
宁初跟在后头,偷偷冲那过去从未给自己和司离有过好脸色的王嬷嬷,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从前最不是看不起自己和阿离哥哥的吗?如今倒知道来献殷勤了。
“宁初给祖母请安。”
“司离给外祖母请安。”
二人一同向宁老太太请安,宁老太太却甚至没看宁初几眼,就连忙将司离拉到了自己身侧。
宁初倒乐得自在,面上十分乖巧地站在一旁,假装哑巴聋子。实际上,好整以暇地偷看宁老太太的表演。
虽然这样的戏码宁初已经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但每一遍她都仍然看得津津有味。
“乖孙,最近书读得怎么样啊?奴才们伺候的可还好?没人敢刁难怠慢乖孙你吧。”宁老太太殷切和蔼地问询着,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层层叠叠地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