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照雪垂下眼睫。

阿娘的确不曾为他唱过。

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梦中会因此哭泣的小孩了。

“你来做什么?”江照雪冷眼扫过他阴鸷的眉目,“报酬已付,各不相干,殿下莫不是要食言。”

“食言?”萧濯俯身凑近他耳边,半眯着眼,眼尾流淌出危险的红,“我何时答应过,我亲口允诺过么?”

江照雪望着他,心中讥诮冷笑。

哪怕亲口允诺,前世该食言时,不也食言了么?

萧濯的脸皮,比上云京的城墙还要厚。

他张唇正欲换十七,萧濯倏然伸手,粗糙而滚烫的掌心捂住了他的唇。

“又想喊人声东击西将我打晕?”

两人身形差距过大,江照雪挣脱不开,只能用气得水汽氤氲的眸子冷冷睨着他。

为何是‘又’?

除却前世不曾醒悟时他会强行将萧濯打晕丢在寝殿的榻上,他可再未做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江照雪思及此处,眸光一凝。

……前世?

再联想到这一世与前世不太一样的萧濯……

怀疑就像一颗种子,一旦诞生,便在心底扎根,迅速发芽抽条。

但他从不会去靠心底的怀疑就去判断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