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里传来比以往都要尖锐的疼痛,萧濯踉跄着跪倒在地,隔着额发望着前方,恍惚瞧见一个身影撑着伞大步朝自己跑了过来。

清寒的雨滴分明没有再落到身上,却仍旧有寒意透入骨髓。

“陛下!”苟公公上前欲搀扶他,语气难掩焦急,“您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快随奴才回殿更衣罢!”

“他不要朕了。”萧濯不肯起来,低头盯着青石板上如花朵般溅开的雨滴,“他不肯要我了……朕悔悟得……太晚了。”

“太晚了……”

这些帝王失意时的喃喃自语,作为奴才若是听进去,那便是活得不耐烦了。

苟公公充耳不闻,铆足了劲想要将男人扶起来,却徒劳无功。

“公公,让我来罢,你撑伞就好。”无常不知何时淋着雨走了过来,却也不敢受天子跪下之礼,只得从身后搀住他。

“滚开!”萧濯被攥住了胳膊,猝然抬头,眼底尽是狠戾。

好似他一直跪在这里,前世那抹被他打动的身影就会再次走到他面前,问他为何要这样。

无常蹲下身,无奈叹气,“陛下,您有伤在身,若是再昏迷三日,朝中便会有人怪罪到江大人头上,您不想护着他了么?”

此话果然很有用,萧濯不再自顾自说些疯话,一言不发自己站起身,忍着浑身的疼,大步走进殿中。

殿外低头守着的宫人皆松了口气,烧水的烧水,请太医的请太医,忙碌却有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