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是我不好,让你族妹受了惊吓还损了名声。”萧濯低声道,“我记得她父亲做了九年的青州知府,正好如今两淮盐运使职位空悬,就让他去补好不好?”

“青州知府这些年无功无过,而两淮盐运使又是朝中向来争抢的肥缺,如何也落不到他头上。”江照雪冷声道。

“那阿雪想要什么呢?”萧濯被他冷眼回怼,也不生气,反而低笑一声,“想要什么,回养心殿你自己写好不好?”

“陛下或许弄错了一件事。”江照雪抬手,掌心搭在萧濯的手上,在对方猝然沉重的呼吸里,不紧不慢将腰上碍眼的手掰下来,“朝中经过几番清洗,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注定是无人可用。”

“即便陛下不愿,为了平衡朝中局势,也不得不从中选出能与之抗衡的世家。”

“陛下除了骁翎卫,知根知底也只有臣,本就无第二种选择。”

萧濯想拿本就注定的事来讨好他,未免令人发笑。

“陛下的确有手段,但无母族辅佐,即便宫变能依仗骁翎卫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朝中能留下来的势力也不属于您,无数高门皇族想要将您拉下来。”江照雪转过身,伸出手,指尖捏住萧濯下颔,眼尾上挑出讥诮弧度,“陛下,您想稳固朝纲,能依仗的,只有臣,就像前世一样。”

当然,萧濯也可以不管不顾,将不服他的人通通杀光,做一个无人敢置喙的暴君。

只要萧濯想这样,即便是江照雪亦对他无可奈何。

但眼前的男人和一条饿昏了头的野狗无甚区别,江照雪莫名觉着,为了尝到肉骨头的滋味,萧濯不会选这条路。

得不到满足的野狗,在此之前,都会忍辱负重,藏好獠牙。

萧濯眸光暗下,任由他捏着下巴打量,死死盯着他那张盈满刻薄轻蔑的脸,呼吸不受控制地粗重起来。

他的君后,居高临下羞辱人时,总是格外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