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身子远比常人康健,虽不会体虚,却也会导致虚火过旺,不易于修身养性呐。”

“朕知道了。”萧濯显然不曾将此事放在心上,对于自己的身子如何,无人比他自己更了解。

前世太医也曾在把脉时说他火气旺盛,但更多的还是劝他与君后的床事该节制,否则君后身子虚弱,承受不住这样的雨露。

但说到底,不过是怕他如今过于放纵,沉迷于君后的美色里,忘了绵延子嗣之责。

如今,亦不过如此。

可他沉迷的从来不是江照雪的脸,不论他的君后是何模样,是男是女,他都只要那一人。

“退下。”萧濯不耐道。

待人都走了,他才躺到于江照雪只有一墙之隔的榻上,脊背贴着墙壁,闭眼却如何也睡不着。

风寒带来的头晕恶心与心口的蛊毒一并发作,萧濯恍惚地攥紧了怀里的中衣,唇色已然苍白。

原来阿雪前世生病时,都这般难受。

以前他只是心疼,总以为自己彻夜陪在那人身边便算是感同身受,如今亲自体会,才知何为生不如死。

……

次日清晨,雨已经停了。

江照雪难得睡了个不曾有半分病痛的觉,不曾向陛下谢恩辞行,兀自离了宫往刑部赶去。

趁着身子好了,自然要去做最重要的事。

待萧濯于噩梦中惊醒,匆匆赶来,养心殿的床榻上只有整齐折叠好得被褥,连那人的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他就那么迫不及待离开朕?”萧濯咬牙说完,又阴沉下眉眼,气急败坏抓过苟询的衣领,“他要走,为何不告诉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