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两个字,他的声音哑到不像话。
陈淮心里一紧,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知道你难受。”陈淮把伞又往路祁言那个方向斜了一下,不过其实对浑身湿透的人来说,这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陈淮顿了几秒,接着低声道:“要是实在难过,就哭出来吧,我来的路上也哭过。”
路祁言把陈淮的伞推开了,继续淋在雨里。
他怀里捧着一大束香槟玫瑰和桔梗的花束,花瓣在雨中被洗去尘埃,只是看过去都能感受到清新和馥郁。
陈淮站到脚都快麻了,路祁言才终于动了一下。
他缓缓上前两步,蹲跪下来把花放到了一丛丛白色花束之中。
“那天早上,”路祁言终于说了几个字,“他给我买的花就是这种。”
“我应该和他一起去的,都是我的错,我让他自己出门了。”
陈淮觉得路祁言的状态不太对劲,试着劝了一句:“这也不怪你,意外是没办法预测的,路哥你别太伤心……”
“我没有。”路祁言抬起手,轻轻把墓碑照片上落下的雨水抹去,指尖几不可察地在黑白照片里少年的脸颊上摩挲了一下。
他忍着身上的痛感站起身,站的很直:“没有……太伤心,这么多天,我连哭都没有哭过,你不用担心我。”
陈淮张了张嘴,无话可接。
葬礼很简短,一个上午过后,墓地便封锁了。
路祁言礼貌地送走了所有人,最后自己又折返回来,站在了原先的地方。
“舟舟,”他温声叫了一声,“什么时候回家?”
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