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好围巾后,路祁言把这周发生的事情讲了讲,大到项目进展,小到早上吃了什么。
“我前些天还听到有人在聊我的闲话,”路祁言看着郁舟,说,“他们看到我手上的戒指了,有人猜我是不是有结婚对象了。”
还说他这是英年早婚。
路祁言总觉得这个词的意思不那么好,他垂下眸子:“要是你能和我一起去见见他们就好了。”
这个话题很快被揭过,路祁言继续说:“我昨晚梦到你了,可是醒来之后就忘掉了具体的内容,如果可以,下次把梦境留给我吧。”
一场梦足够他记很久,熬过一个又一个寒冷的冬夜。
距离郁舟离开都已经过了半年多了,路祁言却总觉得自己的时间经常不流动,只有在想起郁舟时才会一晃就度过很久。
他又说了很多,一直到手脚被冻得有些冰凉了才缓缓起身,去到墓园管理处,亲自拿了工具去把墓碑周围的雪都扫干净。
临走之前,路祁言留了一把伞,遮住了石碑和花束上方的风雪。
冬天很快也过去了。
第二年的春天同样在平静中悄然而去,夏天随着雨季一起降临。
路祁言毕业后就再没去过学校,专心扑在工作上。
在郁舟祭日前一个周,他请了假。
陈淮还因为这个担心了很久,特地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被接通后,路祁言的声音传来:“我没事,我只是去看看他。”
从声音里陈淮听不出什么不对,又问了几遍后在对方的冷淡中被迫挂断了电话。
路祁言那些天其实什么都没干。
他只是难得的把自己放空了,又一次翻开了那些被尘封的回忆。
可是这次,再没有翘着头发的少年身影在他身边看来看去。
于是这些回忆也变得苦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