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晏岁就知道了。

但钟离这种同人类一起生活的长生种却截然不同。

“同人类生活,就意味着,他需要不断的面对别离,不断的失去,不断的挣扎,他需要将原本击败甚至上千年才可能认知到的悲欢离合,全都压缩在几十年里都经历一遍。”净稚叹息道。

而钟离的那副模样,又是经历了多少呢?

“早上,那个人类管他叫'帝君',玄哥,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也懂。”

玄轶点了点头,“他在人类里的地位很高。”

岂止是高啊,'帝君'这几乎可以说是人类国家奉予掌权者的最高称谓了。

他们两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说完上一句,中间沉默了好一会,才会接上下一句,但即便如此,话题也完全没有断掉。

直到钟离回来,看着猫猫龙团成一团睡觉的模样,净稚才在心底有了几分计划。

钟离这一觉睡得难得舒心,他好像梦见了琉璃百合还盛开在归离原的时候,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梦见,只是感觉醒来时心神放松。

他醒来的时候体力的力量紊乱已经趋于平稳,玄轶变回了原型盘在院里干净的水池里假寐,净稚则百无聊赖的坐在露台上,发现钟离醒来时还朝他招手。

傍晚的暖阳糊在天边,晕了一片暖光,钟离变回人形,打开了玻璃门,微凉的夜风从不知道多么遥远的天际线拂来,捎过他的发梢,吹走了他最后一点迷糊劲。

即便是突然找到了亲人,他的日子似乎也没有产生什么变化,安静、和谐、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