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擂主是一个青年公子,他穿一身白衣,手中一把铁扇,即当兵器,又当装饰。一出来,刘文蒙就认出他是白煞白头膺白一兴的孙子白世奇,那个害他丧妻失子的人。
白世奇使了一套掌法,就听站在近处的道人说:“这个青年似是四煞中白头鹰白煞的门下,这套掌法看似轻飘飘的,实则由白煞的神龙天罗掌化出,个中隐含了多处杀机,不知谁能对他?”
他话音没落,就见人群中飘出一个老道人,身姿极佳,一跃到擂台,引起众多的叫好声。
“泰山派掌门重云子特来领拜白家高招!”
听了来人报出姓名,不只是擂台上的白世奇暗自吃惊,就连刘文蒙和近处看客中的道人和尚也吃惊不小。
擂台主官张南起站了起来,向白世奇望来。他知道泰山玉皇观中,武功最高的以前是马真,这个人十多年前已绝迹江湖,重云子、登云子与马真是师兄弟,眼下泰山派登云子虽是掌门,但武功却以重云子最好,特别是他的剑法和轻功更是了得,在江湖上颇有声望。
张南起见白世奇很镇定,对重云子丝毫没有惧色,这才坐下来。
“晚辈向道长领教几招,得罪了!”
白世奇一边说着话,一边使出一招“天女散花”,把藏在铁扇中的暗器发出,只见一片银光射向重云子。
“这小子很聪明,一出手就用暗器。”道长对胖大老和尚道。
“想人之所不敢想,这就是白头鹰门下的高明之处,不过这也太过阴毒了。”老和尚摇头说。
就在众人惊呼声中,重云子纵身跃起,把暗器全部躲开。但他人刚落地,白世奇又使出“排山倒海”的掌法横推过来,他不得不再次跃起来躲闪,姿态虽然不好看,却又化解了这招。
重云子立定,横剑胸前,等白世奇再出招。
“西门道长,我有点不解,重云子江湖上名声显赫,根本用不着在这擂台上斗来斗去,怎会与这位公子过不去呢?”
“不瞒大师,这事我也很费解。我揣摩可能是与他师兄剑笛侠有关。”
“噢,这怎么说?”
“当年剑笛侠被朝中通缉,我听说黑煞本是不愿出手的,倒是白煞受了孔家之礼,极力劝说才让黑煞出面追踪,在洛阳将剑笛侠重伤,此后不出江湖。重云子今天出面,想必是知道了真相,要替师兄报仇!”
“原来这样!因果相联,有因就有果。”
刘文蒙一边听二人谈论一边注意着擂台上的动静。此时白世奇和重云子正斗到激烈之时。若依功力论,白世奇低重云子不少,但白世奇一柄铁扇怪招叠出,匪夷所思,使重云子一时也奈何不了。两个人就这样斗了约一个时辰,白世奇仍不露败象,倒是重云子有些着急起来。走险用了招“鹰击长空”,引出白世奇铁扇去拦,不待白世奇扇招回防,又一招“无孔不入”,直刺白世奇身后京门穴。剑尖已抵到白世奇身体,但白世奇遇此锋利之势居然不顾,反手施一招“孔雀开屏”竟把重云子的左臂划得鲜血淋漓。
重云子见一击未能伤敌,反倒自己受伤,便借势跃开。
道人此时道:“白家这个青年人功力低于重云道长,但武技精秘,所以才凭奇招斗到这个时候。从刚才重云道长一刺之中,已知他上身穿有宝甲,想必后面攻他下三路。我想很快就能把他制服!”
广佑摇头:“依老纳看,重云道长并不是想简单地打败此人,他意在摸清对手的招式。倘若真斗,不上五十招,这青年就不行了!”
西门道长:“看重云道长的手段,就可知当年剑笛侠闯出名头绝非偶然,我居然没能会会这位侠客,当真算是憾事一桩啊!”
广佑赞道:“马施主二十年前曾与我有一面之缘,他为帮一位南去的武僧捎信到少林寺,不惜多走上千里的路,真算得上一位信义之侠!”
……
就在二人说着话,白世奇招数不得不使重时,重云子瞅了一个破绽,一脚把他踢下擂台,伤势极重。随即,他跃下擂台,消失在人群中。
擂台上下众人先是惊愕,接着一片欢叫。
当即有官兵过来把受了重伤的白世奇抬走,第三个擂手就出场了。此人是个头扎白巾的中年汉子,长得矮小结实。初打擂的沧州伏虎枪门下张志平与他对擂。
两人先是徒手相搏,还没等众人看清楚、看明白,沧州伏虎枪张志平就被矮小的中年人使个怪式抓着,顺势举过头顶,摔下擂去。
众人一片哗然。站在台下的藤原平却两眼放光,嘟了一声:“小林!”
台下人们议论纷纷,并没人注意到他,只听广佑和尚问:“西门道长,你见多识广,能否看出这矮子是那派中人,用的是什么招数?”
“你还真别说,我并非孤陋寡闻,但对这人的招数别说没有见过,说也说不出来。倒要请教大师!”那四十多岁的西门道人一脸迷茫。
“老纳倒见过这些招式,不知是也不是。”
“大师说来听听!”
“那是五年前,东瀛来了几个武僧要在少林寺学习功夫,文载方丈让我和广俨师弟负责接待他们,私下与他们切磋武功,他们就用了这种招式,听说这是柔道之术。”
“这么说,台上这人是东瀛人!”
“不敢肯定,但这种功夫似乎是东瀛柔道中的摔跤术。”
“这么说,我得上去会会他,见识见识这种功夫!”西门道长说着话,掠过众人,窜到擂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