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姐处,本意让火苗出马,被楚夕抢了先。
劫后余生,胆子都变大,殊为不易。
几人的兵刃还算入眼,比军营的制式武器好些。
尤其是那根鞭子,普通刀剑竟砍之不断。那疯女人,还有一对匕首,只有手掌大小,很是精致。
掌心匕一人一只,分给楚夕和火苗防身。名字是楚夕当场取的。
在熊宝的授意下,将四人身上的软甲都拆了下来,准备拿回去,改改尺寸。
林楚凡仍不满足,甚至跑到北边,把射箭的弓弩都拆下来。结果,被他蛮力拆坏,还自觉惋惜。
众人扯过一块布,包住搜刮的战利品,准备回城。
楚凡想了想,把王鸣哲的尸体也拖了过来,打算一道带回。
毕竟是一起踏青的同伴,暴尸荒野,不太好。
一个受伤倒地的护卫,距树较远,嘶哑道,“你们做什么?休要亵渎我家公子!快放手。
不然我等回到家中,一定要将你们的所作所为,上报家主。是你们合谋,害死我家少爷!还偷了他身上的宝物!”
闻言,林楚凡微感震惊。他目瞪口呆,看了那护卫许久。
楚夕眉头皱起,她早看王公子不顺眼,没想到,他带的人也不像样。
熊宝却是醒神,『刚才我吃火腿的事情,估计这些人也看到了。真是疏忽!』
林楚凡摇头,抽出铁棍,随手掂量一下,迈步走向那护卫。
那护卫伤重,倒地之处略远,幸而没被雷电怕波及。
此时,面对缓慢接近的小胖子,他有些慌张,“你想做什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身为城主之子,怎能如此卑鄙行事?”
林楚凡自顾走着,嘴里嘟囔,“你不出声,我都把你忘了。感谢你的积极发言。
我和熊哥两个,拼死拼活,料理三个刺客。你们一堆人,却被两个刺客打成这副鸟样。还特么奇迹一般,一个都没死!
要不是天怒神罚,你家少爷,说不定还活着呢。”
他蹲下身,用手拍打护卫的脸,带着雨水声,啪啪作响,“首先,这不是光天化日,这是密云布雨,雷鸣闪电。其次,我作为城主之子,斩草除根,才是正经。否则,放你回去造谣,多麻烦。”
林楚凡站起身,用力挥舞铁棍,凶狠地朝护卫头上打去。
他边打边骂,“一群废物!那老东西说的对,你们是废物。一群人被两个人收拾了,还能活着不死。现在安全了,你又跳出来表忠心。活着不好么?啊?活着不好么?你非要提醒我!”
几棍下去,反而舒缓了楚凡的思路,“我就说,踏青这事儿不靠谱!老头子非要一意孤行。让我作饵也罢,何苦拖累楚夕?我不是亲生的……”
那护卫起初,还用手臂阻挡几下,嘴里威胁与讨饶齐出。
后来,他挡不住,就死了。
林楚凡似是陷入某种情绪里,谩骂鞭尸。
也许是杀人的心灵冲击,也许是怀疑王公子是刺客内应,或者干脆就是被折磨一天,太郁闷,用这个护卫发泄怒火……
楚夕愣愣的看着楚凡,抿着嘴,不说话。她心里清楚,楚凡说的那些,是对的。
荒郊野外,死了主子,护卫为了保命,说什么谎话,都不意外。
而且,熊宝为了保护大家,吃了许多苦头,还受了雷击,又吃了‘火腿’……这些可不能外传。
秘密,当然交给死人保管,才最保险。
熊宝眼见楚凡指望不上,它亲自巡场,挨个脖子上,补了一下指甲挠。
林楚凡又砸了一会儿才舒服,就着雨水,清洗了铁棍。
然后,他跪倒在地,呕吐不止。怕是胆汁都吐了出来,才觉得舒服。
他顶着惨白的胖脸,会合皮蛋小队,拖着王公子,撑着一把破伞,慢慢返回官路。
有了上次的经验,楚凡十分警觉。他提着铁棍,前面开路,护着妹妹和火苗。
隔着三丈左右,他向车上喊话。
这个距离,是今天学熊宝的。
回想今日的天雷,楚凡暗赞熊宝,天纵奇才。唤灵那天被劈一次,已然掌握了安全距离,不愧是我熊哥。
车上许久未有回应,仍是换熊宝在前面开路,林楚凡垫后,中间护住两女。
熊宝心想,同样的套路,应该不会连续遇到两次。
它绕到车后,拆掉整个后窗。只见里面倒着两具尸体,其中一个是来的时驾车的。
熊宝顺势走到王家马车后面,照旧。里面是另外两人的尸体。
三个随从,一个驾车,这次带出来的家丁,都在这里了。
四人是被扭断脖子而死,并无明显外伤。
几人折腾着,把家丁尸体抱回自家车上。又将王公子的尸身,送上他家的马车。再用绳子将两车连接。
楚凡驾车在前。他为掩人耳目,套上一身家丁衣服。
楚夕坐在车里,时刻留意后面的马车,生怕有人抢走尸体。
走了一段,楚夕感觉不妥,坚持把王公子也请到前面来,方便看管。
终于回府。
楚凡把王鸣哲的事情,报给老头子知晓。
林凯执行收敛策略,每日赋闲在家。
林楚凡笑吟吟的看着他,“王鸣哲的事情,大概就是这样。老头子,今天你必须给我一句准话。我和楚夕,究竟谁是亲生的。或者,我俩都不是?”
楚夕和火苗受到惊吓,早已回去休息。
林楚凡只带着熊宝,前来书房回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