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遇到一个面善的,仔细一看,是斧头哥,孟寒。
这小子命大,带人拦截无梦,竟能活着回来。
林楚凡心思几转,隔着车窗帘幕,看了孟寒一会儿。
孟寒身边,已经不再是城外那群人。仍有三五个,亦步亦趋跟着。
楚凡对林飞吩咐几句,简单说了孟寒的角色,以及准备让他做什么。命林飞前去交涉。
楚凡怕被认出,觉得尴尬。
林飞下了车,交谈几句,又回身指了指马车。
孟寒面露凝重,沉吟半晌,终究还是过来拜见。
孟寒放下斧头,双手抱拳行个武士礼,“不知车上的公子,寻小人有何事?”
楚凡依着熊宝,“林飞没有说清楚么?还劳烦你孟头领亲自跑来。”
孟寒不卑不亢,“林飞兄弟,说的很清楚。是小人心中没底,想过来与公子确认一番。日后行事,我该打出谁的旗号?”
孟寒还是老样子。大概不会想到,曾经的真货,会当假的卖掉。
林楚凡语出惊人,“孟头领谦虚了。前些日子,在城外,不是奉命寻过本公子?听说,还找到许多,收获不小吧?”
看着孟今惊疑不定的神色,楚凡只觉好笑,“我是编写秘籍的人。请你帮忙,监督城内售卖。具体要求,林飞已讲过。
监督秘籍规格,统计交易数目。汇总后,那些商家赚的钱里,有一成是我的。至于你能得到几成,全凭本事。记住,不要违抗律法哦。”
楚凡说完,带上林飞,驾车缓缓而去。
孟寒静立许久,脸色阴晴不定。
返程路上,楚夕又吵着出城玩。
直言秋天到了,能看到绿叶和黄叶,同时出现在相同枝条。这种苍翠到枯萎的过渡,会在这段时间定格。
林楚凡不解,“破树叶子,有什么好看。府里不是有几棵树,别出城去。”
楚夕不依不饶,抱着熊宝的脖子,把脸埋在绒毛里,装哭。
楚凡无奈,明知是装哭,仍要作出妥协。唯恐演变成真哭。
他仍不放心,提醒道,“上次临时起意,出城玩一次雪,差点回不来。还记得吧?
出城还是算了。咱们这么多人,一时照看不及。最多,我们找找,城内何处落叶较多,陪你玩一会儿。”
楚夕立即喜笑颜开。
熊宝依旧伸出嘴巴,看窗外。
林飞挨着火苗坐,还在想孟寒的事。他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
马车慢慢骨碌着,七扭八拐,来到一处偏僻巷子。
周围房屋陈旧,树叶颇多。散落遍地,枯萎程度也不尽相同。
有早几天的,已经干枯碎裂。
有稍微好些的,橙黄的叶片,水润饱满。
还有许多,一片叶上,带不同颜色的斑点。褐黄青绿,浑然一体。
更有甚者,仍是翠绿之色,急着和兄弟们团聚。
楚夕高兴坏了。拿出一个小布袋,到处挑选。把她认为美好的叶子,收集起来。
楚凡见状,觉得好笑,“你捡回去也没用。过不几日,仍要枯萎衰败,尘归尘,土归土。”
妹妹回头,使劲儿白了他一眼,“请熊宝帮我冻住,能看好多天呢。”
她领着火苗一路翻找。凉风吹动粉色裙摆,连带着发梢,一起轻盈飘舞。
熊宝忽然来了灵感,『此时来一坛酒,吐纳一阵,定能增长许多灵力。』
林楚凡出府,怕误事,酒坛子没拿,遗憾。
充实的午后半日游。等楚夕玩闹尽兴,一同回府,便是圆满。
风中吹来几声簌簌。
熊宝听闻,楚凡有感。
楚夕若有所觉,拉着火苗向前扑倒,顺势滚到墙边。
她们路过的位置,地上插着几根很细的箭矢。看方向,是从临街的树上射下。
楚凡算是有些经验,连忙示警,“靠紧墙根,慢慢往回走。别怕,我和熊宝接应你们。”
他吩咐林飞同家丁守住马车。自己拎着破冰棍,带着熊宝,走向楚夕。
林飞握着匕首,有些后悔没带枯木杖。这一时半会儿,哪里找个顺手的木棍?
火苗也反应过来,拔出匕首,揽着楚夕往回挪步。
楚夕紧紧抱着布口袋,好像来人专抢她的落叶一样。
熊宝迈步,头偏向一侧,竖起耳朵,看那棵树。它想看看,能藏几个人,藏到什么时候。
楚凡手提铁棍一端,另一端拖在地上,划过土石路上铺盖的落叶,哗啦作响。
上次掳走我,这次用箭偷袭楚夕。这些人,道德品质败坏,都不知从一而终的道理。
林楚凡越想越气,拖拉声渐大。
终于接回到马车近前,却不敢上车。唯恐对方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