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当然重典治之。稍有触犯律法的苗头,都被严判。常有莫名砍头之事。
很多人趁着粮草押运,城门开启时,窜出城外。
根本分不清谁是难民,谁是奸细,只好全部射死。若说死的冤枉,的确有;若说是自己作死,不为过。
物资紧缺,城主府节俭起来。
每日除必要饮食,零嘴早就停下,酒也被禁。且严禁出府。
皮蛋小队百无聊赖,又开始修习玩闹两不误的日子。
锻体修灵不能再用。每日以演练为主,不再挥汗如雨。
非常时期,吃太多,影响不好。
楚凡终于名正言顺的减肥。
他偷偷藏起许多零食,只有楚夕在时,拿出给她吃些。然后又立即藏起来。
城内物资短缺,很多东西,已不是有钱就能买到。
他们的游戏也改成,不伤筋动骨,也不劳民伤财的秋千和滑梯。
秋千用绳子挂一个。滑梯请熊宝出手。他们玩得很开心。
熊宝没有停止修灵。
它如今好奇,第二掌的效果,究竟是什么?
从秘籍上看,发力方式和之前有很大区别;从路线上看,又似乎差不多。模拟的时候,有大不同。
『只是简单更换几个穴位,竟然效果如此迥异,真是神奇。』
碎冰城攻守之战,本对城主府并无太大影响。只有仆人们一脸愁容,少爷小姐还是很乐观的。
直到,一件不该发生的事,它发生了。
一个家丁,连滚带爬,跑到北院通报,结结巴巴。只说二少爷出事,老爷传话,令三少爷和小姐去书房。
林楚凡一激灵,赶忙冲出去。
熊宝看那家丁神情,恐怕不是好事。它驮着楚夕跟着跑,后面跟着火苗与林飞。
林楚凡推门而入。
林凯正蹲在地上,眼神晦暗,苍老许多。
他面前躺着一个人。
周围的护卫,低头不语,一片沉寂。
林楚凡扑上前去,地上躺着的,是林杰。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林杰穿着他创痕累累的战甲,披风磨出破洞,边角有火烧痕迹。
他闭着眼,很安详,神情并不痛苦。
胸口铠甲缝隙处,一条细且窄的剑痕,大约一寸,当胸而过。
林楚凡见这剑痕,立即想起师父的验尸卷宗,‘一条一寸宽的剑痕,当胸而过。’
他抬头,看林凯,刚想问些什么。
这时楚夕到了,扑到林杰身上,伸手去摸鼻息。
早已凉透。
楚夕捏着林杰的右手,趴在身上嚎啕大哭。
楚凡想劝慰,却无话可说。
火苗红了眼睛,抱着楚夕,轻轻安慰。
林飞盯着那道剑痕,面容沉静。
林楚凡站起身,抹去眼泪,看着林凯,“我有许多事情想问。单独,问你。”
林凯挥手,下令找个棺椁把林杰安置了。几个护卫抬他出去,楚夕不松手,跟着一道去了。
林凯缓缓走到桌案后,坐下摆手。屋里的下人都出去,除了林飞。
老头诧异地看了林飞和楚凡一眼。
林楚凡摆手,林飞也跟着退去。
林凯声音嘶哑,“想问什么?”
林楚凡声音转冷,“我们兄弟几个,谁是你亲生的?”
林凯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什么,大怒道,“你难道认为,是我杀了自己亲儿子?”
林楚凡紧紧盯着林凯,小眼睛微微眯着,“二哥胸口剑伤,和我师父的一模一样。这很难让我相信,你是无辜的。”
林凯气得拍桌,“周成的死,也不是我做的。”
林楚凡反问,“那你知道是谁做的?杀二哥的是同一个人,或者是同一伙人?”
林凯顿觉失言,“我怎么可能知道?别胡思乱想。如今府里人心惶惶,莫再惹出祸端。”
林楚凡试探,“暗影楼的人?”
林凯瞳孔一缩,“你如何知道暗影楼?”
声音凄厉。
林楚凡冷道,“上次他们的人,杀了我师父,捷报被我见了。信纸上画着杂色梅花。府尹的结案卷宗,你不是看过。别说一点儿消息没有。”
林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