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虽不认同,但勉强忍受还能做到。闻声问道,“他能认出报价的人?这拍卖师有点儿厉害。”
陆公子撇嘴,“不是拍卖师厉害,是二楼厢房里,有人将名字留在报价板上。你也可以留,只怕没人认识你。”
他指了指窗边的画板。
楚凡无视他的挖苦,笑道,“那我写你的名字。不信这炽焰城里,还有人敢不认识你。那梅公子,不会是被你打断腿的吧?”
陆青木一下来了精神,“管他是不是,我都当他是了。上次洗澡一事,我仔细想过,最有可能是他做的。你从北边刚回来,只得罪过他。”
林楚凡脖子一寒,“不会吧?我被他打断了腿。怎么我得罪他?”
青木摇头,“你不懂。我后来打断他双腿。他不敢对我如何,只好通过你来过渡一下。”
楚凡很伤自尊,“合着,我就是个过渡用的工具人。”
他被打断了腿,反而得罪了行凶的人。炽焰城果然水深火热。
“林公子出价,一百零一金!”
拍卖师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吓林楚凡一跳。再看幸灾乐祸的陆公子,不言而喻,货真价实工具人。
“梁公子出价,一百三十金。”
“陈公子出价,一百四十金。”
“梅公子出价,二百金。”
“林公子出价,二百零一金。”
“梁公子出价,二百二十金。”
“陈公子出价,二百四十金。”
“梅公子出价,三百金。”
“林公子出价,三百零一金。”
听闻到此,众人反应过来,这林公子是来找茬的。每次别人加价,他不管,梅公子一出价,他紧跟着加。
“梅公子出价,四百金。”
“林公子出价,四百零一金。”
二楼某处,忽然传出怒吼,“姓林的,有本事报上名来!”
听声音,很像梅寒石。
陆公子应声而起,“我一直报名。是你太低,看不到。”
语调戏谑,大厅里轰然而笑。
石头脸听出是洛青禾,“哼!假借他人名讳,算什么本事。”
他有些心虚,怕上次的事情查到他;同时又憋屈,分明一次教训,怎么变成刺杀呢?
陆公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这场拍卖会,第一个留下名字的,是梅寒石吧?
怎么,我像你一样,留下名字,仗势欺人,就很有本事么?真是好笑,腿不疼了?敢和我抢!”
石头脸在厢房内,砸碎满桌瓷器。
他仍不解恨,将桌面烧出一个掌印,火热直透地面。吓得随从们不敢出声。
他终究不敢接话。
全场等梅公子下文时,忽然一个清脆女声,从二楼传出,“他不敢,我敢。我出五百金。哥,把你钱袋给我。”
拍卖师无法报价,因为不知哪家的。而且,似乎她钱不够,问兄长要钱呢。
志得意满的陆青木,正临窗而立,摇晃着廉价折扇,玉树临风。
听闻此声,如鼠见猫,一下子缩回楚凡身后,“我,我出六百金币,拍下来送给陈姐姐。姐姐还是放过,你哥的钱袋子吧。”
场内轰然大笑。
先前开口的陈姓女子答道,“如此便谢过妹妹。”
拍卖师急忙接过话头,将奴隶敲定得主。
一切似乎恢复正常。
楚凡不忘打趣青木,“还有你怕的人呢?炽焰城果然藏龙卧虎。”
青木皱眉,一脸苦闷,“你不懂的。陈姐姐,不是常人。”
楚夕读到他心思,也觉得纠结。
楚凡看他俩表情奇怪,又见苍荷忍笑,实在不明所以。
他好奇道,“那对儿小姑娘被一个大姑娘买走,你们不高兴么?非要看到一个肥头大耳的老头子上台领奖,才开心?”
青木白了他一眼,“你想得太简单了。”
午饭就在薄雾轩用。为了不错失珍宝,几人决定赖着不走。仗着青木在此,一切有人照应。冰熊为排解郁闷心情,吃了格外多的肉。
大约申时,压轴的贮灵石终于上场。
众人昏昏欲睡,听闻此名,如打了鸡血一般,精神焕发。
首先拍卖的是一颗拳头大的石头,晶莹剔透,外表蕴光,内里有肉眼可见的彩色物质游动。
拍卖师打开亮个相,几个呼吸时间,重新罩住。实在光彩夺目,若不挡住,根本无人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