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想到晚上,门缝的光逐渐暗淡,最终消失。
中午就没吃饭,晚上更饿了。
楚凡拍着熊宝,暗暗寻思,这几十个人,如何安静饿到现在的?
突然一声轰鸣,大门开了一个口,火光掩映中,似乎一个桶被推了进来。
大概是推桶的人,朝里面吼了一声,“开饭了!”
铁门立即轰然关闭。
楚凡赶紧捣鼓他的唤火术,好不容易捏出一寸火光。
只见几十人,呼啦一下,全都扑到门口,抢那桶里东西。原来,这些单间都是不锁门的。
那最深处的更特殊!
眨眼之间,桶飞了起来,里面干干净净,隐约闪着水痕亮光。
然后,一群狱友,开始互相扭打,乱做一团。
楚凡与熊宝面面相觑,隐约觉得,不该点这一寸火光。
果然,有几个人奔着亮光来了。
楚凡赶紧收了灵力,熄灭火焰。熊宝听力敏锐,将冲进来的几人全部冰封。
听着门口的惨叫与吞咽声,很显然发生了什么。倒也谈不上怕,至少熊宝只觉轻车熟路。
过了好一会儿,声音逐渐停歇,只剩下踩着泥泞的脚步声,啪嗒啪嗒。
那些人,又挨个回到自己的单间里,静静待着。就像楚凡刚进来时,看到的那样。
楚凡后知后觉的发现,被送到这,肯定有不为人知的缘故。
说不定,有人想趁机除掉他。
否则,抢一块贮灵石,总有个价格,罪不至死。更何况,他是被冤枉的。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总要做些什么。
他想了想,招呼熊宝,推着三个冰雕,一路向黑牢深处走去。
很快,到了联合审理林楚凡的时候。
沈大人特意换了一身新官服,谨小慎微,坐在正中间。
左侧坐着一宽额方脸的书生,一身贵气。身着华美精致的文士服,手中握鎏金折扇。
右手边坐着一位面色阴郁的老者。神情冷峻,默不作声。
传唤人犯时,衙役犯难,支支吾吾,说不清所以然。
洛云皱眉,“一个待审的案犯,也能弄丢不成?你这府尹,整日都在忙些什么?”
沈大人这身新衣白换了。他恶狠狠地瞪着衙役。后者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去黑牢提人。
那人还盘算着,若找不到正好,随便提一个死囚出来,谎称……
不幸中的万幸,林楚凡还活着,只是弄了满身血,熊也变为红毛。
躲过一劫,衙役心下稍安,带着他们上场。
荆腾率先发难,“沈大人,这可是你府衙的新规矩?待审案犯需以人血浇灌一番,才能受到审理?”
沈正元只想找出昨日负责关押的人,然后弄死他。
他忙解释道,“此间或许有所误会,还请荆大人海涵。”
上面的人打量楚凡,楚凡和熊宝也观察他们。
这个荆大人没见过,看脸色不是善茬。另一个好像是大王子,之前在别院赏春会上见过一面。
洛云义正言辞,“林楚凡,本殿问你,可有遭受不公正的对待?你且说来,自有炎国律法为你做主。”
林楚凡赶紧道谢,“谢过王子殿下。在此之前,小人可否讨要一些吃食?自昨日上午被收押,直到现在,未曾进过任何水食。
小人体胖,耐不住饿。哦,还有我这冰熊。此前我二者与人打斗受了些伤,最好帮它准备些新鲜的肉食。”
洛云轻扬折扇,“照办”。
楚凡连忙再谢。
其实,熊宝不饿,它吃过了。只是不敢驳了王子颜面,还能吃一些。楚凡那边十分丰盛,荤素俱全,还有羹汤和点心。
大王子和荆大人,正在为此事苛责沈正元。老沈有口说不清,十分郁闷。
楚凡吃喝一阵,舒服些,将剩余的装回食盒打包。
他待众人吵过,才出声道,“王子殿下,还有这位大人,想必二位误会沈大人了。昨日登堂,我与沈大人交谈甚欢,应该不至于此。想必是底下的人,会错了意。今日传唤小人到此,不知有何事问询?”
沈正元总算有了台阶,“昨日你曾与本官直言,涉案之事牵扯青禾公主,十分紧要,需要位高权重之人做主。你可承认。”
楚凡从善如流,“正该如此,沈大人所言极是。”
沈正元恢复公正,“如今本官奏请国主,特请王子殿下和荆尚书同审,你尽可直言了。”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林楚暗笑,“梅寒石所告之事,纯粹子虚乌有。实情是……事后,梅公子反悔,联合书斋孟今,与一位暗影楼杀手,一起对公主殿下动手。意图强抢宝物和巨额金票。幸有聆风郡主在场,阻止恶徒。其中孟今逃逸,梅寒石重伤遁走,公主殿下仁慈,并未当场击杀。只处死了暗影楼的宵小之辈。”
这套九真一假的说辞,他已经腹稿许久,只等向大人物揭发。眼前的王子,楚凡觉得位置够大。
他说到中途时,姓沈的有意阻挠,被洛云拦下了。
沈正元气得身子发抖,“一派胡言!昨日你分明说,事关公主殿下的隐秘。今日为何如此?”
林楚凡大为疑惑,“沈大人此言差矣!公主殿下为保护子民以身犯险,被维护的子民恩将仇报。这对于公主而言,难道不是隐秘?还是说,你沈大人先入为主,想到其他事情……”
说到最后,林楚凡故作惊恐状。
洛云的眉毛明显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