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也不管,自顾丢叶子,任其随波而去。直到,剩下最后一叶,楚夕不再下手。
她将叶片举在眼前,注视良久,似有决断。连带枝条一起丢进小溪。
只听她言道,“那就火苗先吧。你们回去思量,喜欢什么样的器物,等楚凡回来,着手帮你们淘换。
今日有些疲累,晚饭没胃口,明日辰时之前,不准叫醒我。”
楚夕径自回房。留下纠缠的二人面面相觑。
王宫。
洛长风手翻一本奏折。
下边站着位颧骨略高的王子,低着头。
洛长风有意考校,“云儿,此事如何看法?”
洛云犹豫,“不知父王所问何事?”
洛长风扫了他一眼,“这本奏折里的所有,一切事。”
洛云正色道,“依孩儿愚见,此事多半不实。青禾虽年幼,但并非蛮横无理。况且,区区贮灵石,我王室并不缺那寸许之用,故而不存在抢夺一说。
孩儿窃以为,是那梅寒石眼见青禾消弭祸端,又赚些许钱财,心中不忿。却不敢直指公主,退而求其次,诬告林楚凡。”
洛长风不置可否,“孟今之事,该当如何?”
洛云有些迟疑,“孟学士素有才名,高风亮节,当为君子。定然是受到梅寒石欺瞒,才做些不实言论。”
洛长风大笑出声。将手里的奏折,甩在洛云身前。
他摆手道,“拿着这份奏折,去你外公府上,将今日殿上之言,完全转述与他。梁尚书自会教导于你。”
次日中午,楚凡被人从黑牢里提了出来。
本以为受审,却一直押送,还上了四面封闭的囚车,差点憋死两个伤员。
最终,被安排到刑部,一处厢房之内。
看着屋里一应俱全的架势,这是坐牢,还是休假?
不等他提出抗议,旁边的屋子冲出一群人。正是青禾公主带着皮蛋小队众人,最后还藏着聆风郡主。
楚夕抱着熊宝大哭。看得楚凡心里泛酸,也不知谁是你哥。
他故作惊异,问道,“这是什么情况?你们怎么都来了?还有,我现在算是案犯么?这牢房待遇也太好了。”
青禾公主十分开怀,“这里是刑部特殊牢房。专用来接收我这样的贵宾。给你看这个!”
她将一本小册递给楚凡。
楚凡眉头一皱,“这不是我的秘籍么?我传给林飞修炼用的,怎么被你抢来了?”
青禾公主气炸,“三胖子,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我抢的,这是我借来的!一会儿还给他!”
楚凡显然不信,“你借东西还留印信?我以为是你的藏品呢!”
青禾感叹,所托非人,“怎么坐一次牢,你眼睛也不好了?你仔细看,印信底下写的什么?”
楚凡使劲儿眯起小眼睛,才从朱红印章下,看出端倪,“赠沈正元?给他干嘛?他可不像什么好东西。”
青禾志得意满,“你还不知道吧?沈大人殉职了!”
林楚凡一乐,“你杀的?做得好!颇有我当年风范。”
青禾终于如愿以偿,得到夸奖。
无梦听不下去,“这里是刑部,你们两个收敛一些。”
青禾吐了吐舌头,“斜对面的房间里,住着石头脸。他伤还没好,估计是灵力不复,难以消除体内伤患。听说,他祖父为了此事,已经离京,到处搜刮有控火之能的赤练蛇。唯恐他失去修灵资质。”
几人又说些近日见闻,便各自回去休息。探监是有时限的。
幸而开窗即可见到彼此。如今吃喝不愁,正是疗伤修灵的大好时机。楚凡意气风发,带着熊宝一起努力。
王宫之内,罕见的聚齐众位王子。
洛长风随着王后陶氏,坐在上首。怒气冲冲看着底下,一群低眉顺眼的孩子。
洛长风冷脸问道,“说吧,是你们谁做的?自己承认。”
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出声。“洛云,你是兄长,你先说吧。”
洛云上前一步,坦然对视,“儿臣是此案的同审,青禾并未来找。儿臣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洛涛上前一步,仰着暗红色的脸,声音不小,“沈正元死得好!为何父王如此动怒?他一个府尹,接到公主报案竟拒不受理。反围着什么贮灵石打转。留他何用?”
其母陈氏,坐在上首侧面,正在对他使眼色。洛涛仿佛没见到一样。陈妃无奈,只好作罢。
洛长风怒极拍桌,声震全殿,“如此说来,人是你杀的?还有没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