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之风别院。
楚凡打发火苗与林飞报告谣言之事。
他领罗绮到偏僻角落。
是一处堆放杂物的仓舍。二人停门外,相对而立。罗绮饶有兴致,不知他弄什么玄虚。
楚凡问,“母亲的礼物,可还满意?”
罗绮点头。手臂抬高,轻抚面纱。露出一对洁白手腕,各戴一只玉镯。
林楚凡忽然低声,“姐姐,这附近安全么?可有人偷听?”
罗绮有些措手不及。
待她醒过神,掐诀结印,瞑目一会儿,摇头道,“方圆三十丈内,没有修行之人。”
楚凡摇头,“普通人也不行。我们靠近些,轻声说话,免得被人听去。”
罗绮不明所以,依言照做。
两人面面相觑。楚凡仰头,罗绮垂首,十分喜感。
罗绮先笑出声,“太奇怪了,还是坐到墙边,那样容易些。”
林楚凡无奈。
来到墙边,并排坐下,“母亲素来体弱。自我记事儿起,每年相见,屈指可数。只有楚夕乖巧,可随时请安。所以,托我解释清楚,让你别胡思乱想。”
林楚凡突然正经起来。罗绮点头,静待下文。
楚凡挠头道,“母亲叮嘱,不要向你提起,以免伤心难过。但我以为,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若伤到你,我提前讨饶,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罗绮面露沉凝,双手捏在一处,指节发白。
楚凡察言观色道,“我至今没弄清楚,入赘和娶妻有何区别。但这不重要。当日去找你,是想打听消息。不料被慕长老堵住,才有之后。帮你免受责罚,亦是我心中所愿。作为回报,慕长老答应我一颗贮灵石、一件灵具。”
他只见到眉眼,不知面纱之后是何种风景。
见罗绮不语,他硬着头皮说道,“所以,这是我们之间一次约定。你不必觉得亏欠什么。”
他思虑一会儿,说道,“我还小,不太懂你们大人的事儿。不过,话本戏文,总归看了些。你我之间,虽有关联身份,却无男女之情愫。因而,你不必委屈自己迁就我。”
楚凡轻舒一口气,“若你遇到真心想嫁之人。可以想办法,在不违反你那门规的前提下,化解此事。”
他本想说‘闻无声’的,但想起母亲那个剧痛的脑瓜崩,换了说辞。
罗绮听完,沉吟半晌,“你是想说,日后你遇到心爱之人,休妻再娶吧?”
林楚凡目瞪口呆。
他皱眉说,“此事言之尚早。你虽年纪不小,可暂时,应该不急着改嫁。那先如此将就一下?”
罗绮泫然欲泣,“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年纪大!”
林楚凡牙又疼了,“我其实想说,除了这身份之外。我们可以回到之前那样,你继续跳你喜欢的舞蹈,我继续……我没事儿,在别院修灵。还没问过,天香阁弟子改嫁,该如何算法?”
罗绮脆生生道,“天香阁弟子,只有丧偶,没有改嫁。若感情不和,便决一死战。要么剩一个苟活,要么一同赴死。此乃门规。”
林楚凡头皮发麻,暗呼救命。
他苦着脸问,“我能收回前话么?万一你遇到心爱之人,提前说一声儿。我去弄死他。免得决斗,我可打不过你。”
罗绮黛眉纾解,“我似乎懂你的心意了。之前抛头露面,一面是为门派基业;另一面,也为我自己。若想在炽焰城立足,一定要有足够响亮的名号。如今,既然母亲不喜,我不做便是。况且,成亲之后的弟子,本就豁免表演任务。”
林楚凡好奇心起,“母亲何时不喜?她那日分明说满意。还怜悯天香阁皆是苦命之人。颇有慈悲心肠。”
罗绮试探着,用食指戳了戳林楚凡的脑门,软乎乎的。
嗔道,“你这榆木脑袋。等你领会,恐怕全城无人不知。”
楚凡觉得痒,伸手挠额头,“你们女人,真是复杂;成年女人,更复杂。既然你明白,不必再做那些,讨好她们的事了。别院,或者红袖馆,你喜欢在哪,就在哪。现在,我们该去见郡主。商量谣言之事,如何处理。”
他站起身,胡乱拍打几下衣服,领先走去。
罗绮跟着,亦步亦趋。
以为要大哭一场,才能哄住林楚凡,却没想会这样的。
楚凡放缓步子,望着她背后,奇怪道,“你不打扫衣服沾的土么?”
罗绮脸一红,“我用灵力隔开了。谁像你一样,不管不顾,随地乱坐。”
楚凡想到那日,她以灵力隔开雨水,只为发型不乱之事。感慨道,“厉害!你是高手,会的多。”
正厅里,青禾公主正砸桌子。
大骂道,“欺人太甚!我办个聚会,公开处置贮灵石。想不到这些人如此放肆。敢借我的名义,滋扰郡主姐姐!不行,我要收门票钱,少于一百金,谁也不准进!”
罗绮初次进入小团体,与众人点头示意,走到林飞旁边。
林楚凡急了,“公主殿下,你今天才让我把请柬送出去。转身就要收费,岂非出尔反尔?”
青禾气焰一滞,“那,有请柬的,半价?没有的双倍。”
林楚凡仍觉离谱,“半价?五十金,也不是小数目。不知朱掌柜定了什么价,能否有些优惠。”
青禾反而急了,“一百金就是半价!什么?朱掌柜卖请柬?也好,回头我问他价格,再定咱这的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