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两人当场被穿了糖葫芦。手臂不再格挡,旋剑不再转,身子一震,口鼻溢血,踉跄倒地。
左右二人一击得手的,正按阵法后退。但见首尾相继倒地,方寸大乱。
一人惊叫,“有诈!他们能用巫术!”
熊宝冻住两肩伤口,鄙夷斜睨他们一眼,山月斩梯次射出,环绕二人周身。
台下倒霉者,被第一波山月斩波及。
幸而擂台够高,且经涣灵散范围削弱,只留些极轻的皮外伤。或有人断掉发丝,惊恐异常。
但见台上光斩乱飞,观众大乱,四散而去,远远躲开。
楚凡见状,知熊宝无虞,回身迎战刀客。
青衣人见黑衣伤亡过半,不再藏拙,从琴身侧面抽出两柄细剑。
此剑柔软,既窄且薄。本是一对儿精巧风雅之物,若辅以琴音,弹指间清鸣作响。如今,只剩灵力灌注,与斗剑无异。
罗绮见对方如此动作,双手连动,银针蜂拥而出。
二人早有提防,一人以琴身挡住大半,另一人躲在后面出剑协防,十分默契。
二人一时被银针封住阵脚,难以寸进,不敢乱动,唯恐出现纰漏,步黑衣后尘。
相比之下,熊宝轻松许多。
战阵四去其二,残缺不全,漏洞百出。仅存两个剑手,四肢残红,伤痕累累。
山月斩过,流血不多,但血肉有所冻结。自腿部中招开始,他二人的伤口,增速如繁殖一般。
林楚凡倚仗长兵器优势,压着刀客过招。
许是看在无梦面上,对方并未出杀招。台下众人不知具体,皆以为他练就神奇武功,争相讨论此棍法如何高明,如何玄妙。
无梦等人,见熊宝稳住阵脚,取胜只是迟早。再去支援楚凡即可。深觉大事可定,略微心安。
却在此刻,变生肘腋。
楚凡咬牙接下一刀,挤出一句,“熊哥,速战速决,快来替我。”
他忽觉灵力难以上手。远转手臂还好,经过手腕,一触即散。
难道停留太久,被涣灵散影响?
他强撑几招,退至罗绮身边。罗绮分出一手搀住他。
青衣二人得以喘息,从擂台边角腾挪而出,扔下木琴,人擎窄剑。盯着罗绮,面目不善。
白衣刀客似遇到楚凡相似状况,停下步伐,拄刀低喘,不再吵嚷进攻之事。
熊宝听闻楚凡语调不佳,双爪齐出,接连二十道山月斩,封死黑衣去路。
此战拖得太久,他们四肢冰冻大半,即使这次不中,下一次……
二人哀嚎,被光刃穿胸而过。
台下众人惊惧,暗叹此熊狠厉。
见青衣人摆脱围困,罗绮不再出针,搂着楚凡后撤,让他靠在身边休息。
熊宝踩着冰鞋垫,大摇大摆挡在二人身前。
得熊哥护佑在侧,楚凡安心。
他伸出一手,慢慢压在罗绮后腰发丝上,缓慢下压。
罗绮不明所以,随他力道弯腰低头。慢慢的,两人头脸紧贴在了一处,仅有一片面巾阻隔。
台下响起阵阵口哨声。罗绮羞红了脸。
却听林楚凡微弱道,“我与刀客中招了。或是双手暴露在血气中太久之故。你莫将灵力运至手掌,免得无端消耗。再拖一会儿,另外两人,难免此祸。我们台上有熊哥,台下有师叔。守住自身,可立于不败之地。”
声音低沉,混在粗重喘息里。旁人无法借助灵力探听,以为他二人临危不惧,耳鬓厮磨。
罗绮感受着穿过发丝的热气,俏脸发烫。
她直身站起,依旧持针戒备。
熊宝离得近,听得一清二楚,暗自庆幸。『还好有冰鞋垫,幸免于难。』
调息一会儿,楚凡更改策略。
灵力大周天,不过双手,以手腕硬接,嘱咐道,“待会儿你以银针覆盖我周身,不用顾忌。青禾的毒,我有解药,只求打中他们。”
罗绮半信半疑。她有些分不清,楚凡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对面三人听闻,暗自提防。
许是青衣人未曾剧烈打斗之故,他们的手未被毒气侵蚀,楚凡接招十分艰难。总被充灵长剑震得后退,且手腕生疼。
熊宝盯着刀客,楚凡所言,它尽皆听到。
它抬爪一波山月斩。刀客警觉,腾身躲过。他似乎想到楚凡的策略。灵力不过手,身法如常。
『难搞,还不如楚凡回来,他两个手不好的人对打,应该能找到彼此的节奏。』
青衣人似察觉楚凡不妥,相互使个眼色。一前一后,交替进攻。逼得楚凡连连后退,二人趁机逼近舞台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