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帽檐子之下另有遮挡,瓮声瓮气,不阴不阳。
林楚凡反讽道,“我是说与罗绮听的,二人私密之言尔。孟今若非学宵小之徒窃听,如何得知而发狂?
你们这三只老鼠,藏头露尾,半阴不阳,有何脸面自称才俊?或许长得还不如我呢!”
楚夕被他逗笑。
『真是驴不知脸长。』熊宝抬爪捂脸,深觉丢熊。
司学不知何时恢复平静,“林公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和亲之约,有法三章。郡主一再推脱,莫非出尔反尔?”
林楚凡急忙拦下,“且慢!并非我执意要左右言他妈。而是你书斋以礼仪规矩之名,行卑劣之实,令人不耻!
我已明说,郡主即便和亲,也只有一位够资格拣选。你准备这许多,未免浪费。不若三人捉对厮杀,决出牙口好的,再交由郡主定夺。”
雕虫小技,宛天华岂会上当,“既是如此,大可不必捉对厮杀。我书斋弟子品行如何,老夫心知肚明。便由你去会一会郡主。”
言罢,隔空推手,送出一人。
来人墨色斗篷一阵飘荡,终归平静,“请郡主赐教!”
仍是瓮声瓮气。
楚夕皱眉,抱着熊宝一阵咬耳。
熊宝扭动肥硕身躯,来到楚凡身前。抬起前爪,上有一层薄冰,另爪抽出指甲,簌簌画出一字,‘女’。
老狗果然狡猾。派个女子打头阵,不论输赢,他都有借口重新较量。
林楚凡破冰棍一挺,携手熊宝,步入场中,“我观阁下,藏头露尾,阴阳不明,实非郡主良配。
你我较量一场。若我赢了,你便随我回别院,本少正缺一个倒马桶的。若是我输了……不太可能,还是不要说出,免得你期待落空。”
斗篷人怒吼,“黄口小儿,今日教你知晓,何为祸从口出?”
双手摆动,便是四五滴墨点,嗖嗖飞来。
正是那日街上遇着的泼墨剑法。
说好的剑法呢?怎么空手也能用?楚凡心里暗骂,却并无罗绮等人的巧手,暗器实非他所擅长。
罗绮担心楚凡有失,捻动银针,兰花指翘,便要出手。
台下一串娇笑,“咯咯,师姐,小妹劝你莫要轻举妄动。否则,一会儿你那小情郎输了,说不定怪你多事。”
却是台下的冷香时刻盯着罗绮。
幸有熊宝在侧。喷出一面薄冰,将黑墨接下。反射几道山月斩,紧咬斗篷女不放。
楚凡自知不能运灵太过,持棍躲在一旁掠阵。
甚至还帮罗绮打嘴仗,“冷香师妹还小,大人的事儿不懂。我输赢与否,都不会怪罗绮。
你若腻烦,大可自行离去;若想留下,便安分些,吃豆花。莫要多嘴多舌,闹得大家面上无光。慕前辈以为然否?”
冷香被他一阵抢白,连削带打。苦豆花与慕紫容齐出,委实心里没底。见罗绮未曾出手,她只得装聋作哑,权当未闻楚凡所言。
台上,熊宝山月斩故技重施,刻意选择三点一线之时发射,妄图试探另外两人深浅。
山月斩飞到书斋一方桌案之前,但见一层无形气墙,生受光刃,丝毫未曾泄露。
定是宛天华出手防护。
楚凡看在眼里,心下微沉。
灵阳境果然不好惹。根本不是灵星级凭借灵力存量,或是舍生忘死,就能侥幸钻空子的。
斗篷女被追得烦躁,看破冰熊心思,刻意转换方位,试图偷袭林楚凡。
楚凡见其身法普通,并未担心。
打斗半晌,只一招泼墨剑法。斗篷宽大,不知藏了什么暗器。
她毕竟是灵月境界,熊宝再强,受自己所限,勉强只够灵星。拖延时间并非上策。
林楚凡拄着破冰棍,站在场边,竟吃起果脯来。
罗绮关心则乱,暗自焦急,怎么此时还不忘吃,难道饿了?或是问心影响心智,此时正该警惕迎敌。
斗篷女见状,丢下熊宝与山月斩不管,猛然加速冲向林楚凡。
三人很快连成一线,若熊宝再发光刃,她大可拼着同归于尽,拉楚凡一起承受。
熊宝投鼠忌器,怒吼连连,不曾出招。
『打架呢!咋还吃上了?也不说给我留点儿!』
眼看追之不及,冰熊以吼声提醒。
林楚凡恍若未闻,反而吃得开心,全然忘却身后有人过招。
斗篷女飞速赶到,一掌拍向林楚凡后脑。这招本该拍打后心,奈何匆忙出招,来不及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