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妹妹是怎么了?难不成酒品不好,也会传染?刚才青禾刚来这么一串,如今轮到楚夕了。
楚凡硬着头皮反驳,“什么你的信物,分明是歹徒恶意仿造的。此事我自有分寸,倒是你,将自己的玉佩保管好。最不济,即便是毁了,也别被人夺了去。”
林大小姐不置可否,竟连话也不回,扭头便给熊宝投食去了。
少了两大主力,这酒喝与不喝,便没太大区别。
在楚凡的示意下,林飞将火苗搀扶出来。她昏迷日久,吃些粥暖胃便罢,不可能喝到饱腹。反正都是有些灵气傍身的人,趁热吃些酒菜,想必没问题。
至少,罗绮就未曾反对。
趁着青禾昏睡这会儿,总算可以正常说会儿话。
楚凡与罗绮二人,随意介绍了一番城外奇遇,便将这重心,转移到城内事态发展之上。
原本青禾不醒,很多消息,都会失传。好在有楚夕在,时常与她待在一起,也听到不少传言。
不知不觉,过了子时。
众人吃喝早已尽兴,闲聊一阵,口干舌燥之下,酒水茶水,喝下不知多少。直到修为最弱的苍荷,红着脸起身如厕。大家这才意识到,是时候散场。
本不欲太过惊扰,不料碎冰之音,惊醒了公主殿下。
青禾迷蒙着起身,环顾一周,未曾见到苍荷。
公主殿下大怒,使劲儿跺脚,一句话尚未出口,便觉胸腹一阵鼓胀。她随手扯过一个口袋,张嘴便喷了进去。
林楚凡当场石化,罗绮也吓得松开他的手臂,远远躲到楚夕一边。
青禾放肆的发泄一阵,才觉得舒爽些,只是味道有些刺鼻。她抬腿一脚,将装着她不满情绪的口袋,踢到一边。
楚凡面无表情,就这样随意向墙根摔去。恰好遇到如厕归来的苍荷,不明就里,一把扶住。
很快她就开心不起来,刺鼻的酸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奇怪的酒气。苍荷仔细一看,竟然是从林少爷怀里发出。
还不待她发问,青禾已然找到了依靠。“苍荷,摆驾之风别院。本宫今日,要去临幸我的楚夕,一定要和她,达成同床共枕的目标。可馋死本宫!她的小床,可软可香呢。”
酒真不是个好东西!
这是林楚凡此时内心的真实写照。他挥手遣散了林飞等人,让他们各自回去准备安歇。自己皱着眉头,重回浴室。
林楚凡挥手一道灵火,悬在地灶周围,脚尖点地,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掉入木桶之中。
仔细想来,这水还是先前用过的。竟然没倒掉,也不算亏,勉强多洗了一次。
可恶的洛青禾,竟敢往我衣服里吐酒,这银丝一时半刻,是不能给你的。至少也要等本少消气。
这次无人看护,林楚凡洗完之后,披着湿漉漉的外衣,就那么大摇大摆回屋。
破碎的房门,不知何时换了新的。屋内杯盘狼藉,早被下人收拾妥当。
罗绮正开着窗,低头端详那柄无影剑。至于为什么知道,罗绮是在看剑,楚凡认为,是一种默契,或者说是感应。
尽管无影剑无色透明,罗绮也未曾注入丝毫灵气,他就是知道,此时她手中虚握的,就是无影剑。
罗绮闻声抬头,惊道,“你怎么穿着湿衣服就回来了?真是一会儿照顾不到都不行!”
大概是滴答水声,惊醒了她。
罗绮赶紧扯着楚凡,来到床边,三两下扯去湿衣,硬生生将他按在床榻之上。
这先前还是火苗养伤的小窝,这会儿还留着她身上的药味儿。
楚凡倒是不嫌弃,只是觉得,罗绮有些异样。若是从前,她不会如此毛躁,甚至说是野蛮。
罗绮关了门窗,用银针掐灭的蜡烛的芯儿。
她兔起鹘落般窜到床上,挨着楚凡,扯着被褥包裹到一起。二人相处,也有些时日。楚凡睁着眼睛,任凭她将被褥,一点儿一点儿整理好,静待她的下文。
罗绮轻声道,“楚凡,明日回府吧,我想母亲了。”
楚凡奇怪道,“母亲她,非是月中夜晚,不大见客的。除非她主动邀请。”
罗绮又提议,“那,我们搬回林府住些时日?或是到红袖馆,逍遥几天吧。我好久没回去了。”
林楚凡鬼使神差地问道,“是不是,师叔对你说什么了?我帮你问过她,那两个人,的确是雪域派遣,却真不是她本意。此中缘故,有些复杂,我不知该如何对你言说。”
罗绮摇头道,“你不必为难。无梦都告诉我了!不论你心中如何想法,这别院,我是无颜再留下的。”
林楚凡无奈,只有答应她,“那就回府吧。红袖馆偶尔去看看还行,若是常驻,冷香恐怕第一个容不下我们。”
罗绮对他一顿捶打,“你这坏蛋!人家师妹明明叫泠杳,多文气的名字。被你乱改之后,无端变得庸俗……”
她捶打犹不过瘾,竟骑在林楚凡身上打,“明早回府,我要在别院留些纪念。你别乱动,我检查一下,看天心的医术是否有什么纰漏……”
王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