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酒坛子又晃了一下,当啷作响……好吧,你灵力高,听你的!
楚凡捂着胸口,娓娓道来,“是子曦!他给天心下套,结果不小心,将我连累。估计是坏了他什么好事儿,所以,对我恨之入骨。虽然熊哥劝我理解一下,但是我很难接受的!弄这些,乃是为了防身,有备无患嘛。”
罗绮半信半疑,“当真?你可真是长进了,现在成语运用很是纯熟,那些杂书没白看。”
林楚凡大言不惭道,“那是自然,我可不是看热闹,已经从里面得到不少启发,很快就能运用到御敌上了。对了,你说,我这样子,能突破到灵月么?”
楚凡说着,还不忘帮她擦去泪水。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随手拽了件儿什么东西,反正是柔软的。
罗绮迟疑着说道,“你的问…问题,恐怕很难。若是强行修炼,难免会触发…心口的旧伤。”
林楚凡点头,“没事儿,我只是好奇。最近似乎,犯病的频率,逐渐降低。似乎,那旧伤,不如以往那般敏感了?”
罗绮认真回想最近诊脉的情形,分析道,“嗯……若单以灵力论,身体的适应性,的确会自行调整,慢慢变得坚韧,不那么敏感。可是,情绪是不可控的!你能忍住不悲不喜,不哭也不笑?”
林楚凡心里略微有底,提议道,“无妨,只是了解一下,满足好奇心。过几天,陪我去一趟无悔当呗?”
美人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好…无悔当?你要从朱赫那里下手?不怕青禾知道,不依不饶么?而且,他那可不便宜,咱们,有那么多钱么?”
林楚凡叹息道,“青禾那边,恐怕是指望不上了。我只是试试,顺便稳住她。若是被她拿了去,不管有没有办法,最终都没我的份儿!青禾甲,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罗绮想起冰熊亲近楚夕的事儿,笑道,“咯咯…你这人,连自己妹妹的醋都吃!也不怕人笑话。”
林楚凡颇有几分恬不知耻,“这是吃醋的事儿么?这么多年过去了,不说给我做个内甲,至少来个什么绿龟盾啊,玄武护心镜之类的,也是个心意嘛!”
他这两件护具名字奇特,逗得罗绮捧腹,忍不住往他怀里挤。
林楚凡忽然不满道,“师叔也不中用,非要和亲,闹得连那特权许可的黑钱都赚不到了。”
这孩子,真是气糊涂了,竟连聆风郡主都敢编排。这就是离得远,如果还是在别院里,这一嗓子,无梦恐怕提着剑就登门拜访了。
想到此处,罗绮有些心塞,很是不服气,“楚凡,不如,我回红袖馆领舞吧。也算轻车熟路,想来慕长老会给这个机会的。”
林楚凡吓一大跳,“可千万别!都不必说冷香那跋扈的性子。前脚你这跳得正欢,后脚母亲就有可能逐你出家门。退一步讲,你既不喜欢,何必委屈自己?先去探探红员外的口风,只要管用,钱不是问题。”
真是越来越不经事了!怎么被这孩子,哄得如此欢心雀跃?不行,我要稳重一些,深呼吸,呼……
罗绮平复心绪,语出责备道,“什么红员外?你又给人取外号了?”
林楚凡自得其乐,“姓朱名赫,我帮他取个字,员外!胖乎乎的,整日顶着员外巾,不是福禄寿,就是财源广进,招财进宝的……”
忽然一阵酒坛破碎,响彻夜里的房屋,反而使得那窗外的风雨,更加分明了。
熊大人发火,非同小可。
许多未尽之言,也只能下回再说。众人纷纷入眠,却不知谁的梦最香?
或许是出了正月,也许是天气渐渐变得暖洋洋。
荆沐雨带着她的小雨伞,满心欢喜地回之风别院。她一路上忍不住呵呵傻笑,想了许多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有这一片废墟!
一路走来,满目疮痍。
虽然许多地方已经重新打了地基,正在立柱砌墙,却仍遮掩不住曾经的破烂样子。
忽然一蓬头垢面的乞丐?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华丽衣衫,扑面而来。
小姑娘被吓一跳,原地抱头蹲防,哇哇直叫。
幸而雨伞忠心护主,抢前一步,大吼着将那疯子扑倒,还不忘重锤几脚。只是看不清,究竟是前脚还是后脚。
奇怪的是,附近忙碌的工匠们,对此视而不见。
那乞丐被打痛了,赶忙求饶,“哎呦!哎呦!别打了,饶命啊!荆小姐,是我,王鸣言,求小姐救我!”
听着倒是有些耳熟,只是那王公子,怎的弄成这副德行了?
雨伞不如熊宝那么灵性,才不管你嗷嗷叫唤些什么,照打不误。若不是那家伙护住头脸,恐怕早就挂彩了。
小姑娘站起身,细细整理了一番凌乱的衣袖和裙摆,这才施施然走上前去,安抚了暴躁的棕熊。
她试探着问道,“可是去岁,在此学艺的王鸣言公子?怎落得如此田地?快快请起……”
两人踱步,来到一处建好的屋舍门外,拣一条干爽清净的木料,坐下详谈。
工匠们各行其是,并无人在意。看那样子,巴不得没了这个监工。
约么不到两盏茶的工夫,小姑娘跳脚大叫,“什么?林楚凡不在,林飞不在,就连熊宝都不在!我忽然想起,祖父寻我另有要事!小妹先行告辞,告辞了。”
荆沐雨说罢,踹下打盹的雨伞,两路小跑,冲上自家马车,扬长而去。
留下一个脏乱差的监工,顾影自怜……
随着日光渐渐倾斜,他也回过味来。这丫头,多半是来听八卦,看热闹的,根本无心帮他。
藏书室,别院为数不多,未曾遭受烈焰肆虐的建筑之一。
依旧是那两个人,一如既往看着书册。桌上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书,散乱不堪。二人挑挑拣拣,总能从那一堆繁冗之中,抽出符合心意的来。
林楚夕依旧耐心不佳,“师叔?咱们是不是,也该组织一些门派任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