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自己太渴望那秘籍,思虑太多,入戏太深?太可怕了!
王明言整理心绪,轻声说道,“哥,咱们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有些事儿,我不隐瞒。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见过那些江湖大侠,修灵高手吧?是不是很玄妙,很神奇?兄弟我,也想做那样的高手!”
齐鸣渊闻声一愣,表情稍微有些不自然。
他急忙端起一壶新酒,自斟自饮。“习武之人,见的多些。那些修灵者,十分罕见,也不会有人舍得脸面,抢夺商行押运的俗物。只要不是特别珍贵的宝贝,不会招惹那种强者。哦!对了,修灵资质是天生的,说是百里挑一毫不为过。你我乃是凡人,家境殷实,只要诚心经营,自然一生无虞。”
王鸣言却嗤之以鼻。他又觉得如此轻蔑,委实不妥,急忙为大哥斟酒一盏,接连赔笑。
继而,他从中衣的腰间,掏出一张不大洁净的,像是鹿皮一样的东西。
看得齐鸣渊一阵反胃,却也不好让兄弟难堪,只好忍着。
王鸣言却献宝道,“大哥请看!此乃《辛金诀》修灵秘法,小弟我已研习多日,奈何收效甚微。无意中听闻母亲,哦,是我娘提起,是缺少了前置功法《庚金诀》与之相配。然而,小弟……”
后面的话,齐鸣渊已经听不下去。他细细盯着鹿皮看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名堂。
直到王鸣言扯着他的手,按到鹿皮表面,这才有些凹凸不平的孔洞感。他略微摸了几句,根本读不通顺,搞不懂其中玄妙,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上心。
齐鸣渊收回手掌,喝着酒,反问道,“所以,你是为了那功法,而不是那个小侍女本人?那王夫人为何如此紧张?以至于上门羞辱。”
鸣言羞愧一笑,“嘿嘿,此事也怪不得我娘。大概是求而不得,太过痛苦,我险些沉溺其中。当时想的是,娶了做妾也挺好。幸而娘亲点醒,咱们也是商贾大户,如何能娶一侍女过门?不如求娶那林家小姐,事情若成,侍女陪嫁,两不耽误!”
看着弟弟无耻的嘴脸,齐鸣渊酒都喝不下去了。真不愧是你爹的儿子,无耻都如出一辙!不过,他爹好像也是我爹……
齐鸣渊显然酒醒几分,“这种事儿,也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虽然是你大哥,但毕竟姓齐,名不正言不顺的,此事恐怕……”
王鸣言一把握住兄长双手,“大哥说得哪里话!我们兄弟,不论那些上一辈的恩怨。此事,可谓是成也娘亲,败也娘亲。经她老人家一闹,我倒是警醒了许多,奈何林家更警醒。原本在之风别院埋下的几分交情,早已烟消云散。如今弟弟我,可谓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厚颜,请大哥出马,为小弟探一探前途。”
齐鸣渊沉默喝酒,任凭兄弟将那鹿皮塞回去,忍着肠胃的翻腾,前后理顺了一遭。
他还是决定不掺和此事,“此事,为兄也是无可奈何。经年不见,当初把酒言欢,畅聊商贾的情谊,也不知还能剩下几分。”
王公子似乎早有准备,此时游说道,“大哥何必过谦?城中早已传开,当日翠衣巷擂台战,大嫂曾与林楚凡,有一坛菜油的交情。说是救命之恩,也不为过。此事如今,一举数得!大哥与大嫂借此机会,重归于好;小弟我跟着沾光,与林三少攀扯几分交情。这人如今可了不得,虽一无是处,却总能搅动风云,恐怕没那么简单。”
鸣言成长了!
为达目的,他竟称一个花魁为大嫂。这事儿以往可不曾有,尽管看在大哥面上,不曾言语冒犯,却也未曾如此恭敬过。
抛开林楚凡不论,这倒是个约见晴雨的好理由。
齐鸣渊故作矜持道,“此事,容为兄想一想。三两日给你答复,如何?”
王公子急了,“亲哥!这事儿不能拖过今晚,否则就来不及啦!”
王鸣言自觉失言,本能的捂住口鼻。
齐鸣渊以为他心急功法,本没多想,然而他这一捂,反而有些欲盖弥彰。
“何出此言?”
王公子假意推脱几番,而后,佯装不敌兄长威逼,坦言道,“呃……我无意中,似乎听父亲说,要在今夜除去晴雨姑娘。免得你自误,断送大好前程。小弟想借此事,让你们再见一面的,没想到,还是说漏了嘴。”
咚!哐!
齐鸣渊捶桌而起,撞门而出,几步就消失在门口。
大约三息左右,一个端着托盘的小二哥,迷迷糊糊,顺着开裂的门缝闯入。正见到大快朵颐的王公子。
对方似乎也吓了一跳,险些喷饭。待见到只是一个店小二,这才松了口气。
王鸣言继而大骂,险些拳脚相加,“滚出去!我这屋菜品早就齐了。谁让你进来的?这么没规矩!”
“贵客息怒!这是包厢客人都有的赠品。小的见门没关,这才自己进来的。还请您息怒……”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放下菜盘,唯唯诺诺地离去。
包厢门关闭的一刻,内外两人,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大概是关心则乱吧。
若是有心结交,何必急于今日?如此明显的纰漏,大哥竟然没有察觉。果然,陷入情网中的人,都不清醒。
母亲诚不欺吾!
如此想着,王鸣言放肆地笑,却不敢出声。
门外的店小二,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幸亏那人跑得急,否则偷听的事儿就败露了。听他两人说的意思,好像和公子有关,这事儿下次要传回去?
至于什么花魁姑娘,可就爱莫能助咯。
幻真楼二层,那间青禾公主专用的观楼里。
子曦执事与公主殿下,并排坐着,观赏台上的演出。
传教之事一波数折,终究没有定论。且各派高手频出,甚至灵阳境界都派来镇场。无可奈何之下,神谕教也不再争那个长短高低。
你们反对你们的,我传我的教,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再者,传教也只是他们的障眼法,弄得太过,反而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