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着自己的肉香,林楚凡咬牙思虑。深思许久,忽然开口,“白,白露?”
“啵!”
洛白露俯身而下,重重亲了他一口,“真乖!”
他明显感觉发丝扫过胸口,忙问,“你从何处听闻天泪?”
洛白露翻箱倒柜,随口回道,“青禾呗。她不自知,但整日跟着你们一起玩闹,前段时间又围着神谕教乱转。经她说起,我便猜到。”
楚凡不信,“青禾?她整日没心没肺的,还能记得这许多?”
洛白露往他伤口洒粉,十分认同楚凡的评价,“你也觉得吧。她当然记不得这许多。但我是见过天纹的。在入黑牢之前,他一直被锁在宫里。”
楚凡暗暗点头,“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你既然见过他,应该比我更了解。抓我来此作甚?”
玉露山庄。
洛青禾几经周折,终于在姐姐卧室的桌案下,发现了密道入口。
一人一熊摸黑潜入。
密道阴冷又狭窄,有些地方还在渗水。熊宝燃起一缕火光,在前开路。
它忧心楚凡,一路凝灵入耳,只听得远处轰鸣水声,推测是瀑布;另有一阵急促的喘息,来自身后。
洛青禾呼吸急促,脚步放缓,逐渐倚着墙壁晕倒,不省人事。
熊宝怒其不争,又不能将她扔下。反复思量,终将她驮起,原路返回卧室。
林楚夕同无梦返回别院,歇息没一刻钟,忽然想起一事,急匆匆回府。
林府此时门可罗雀。
护卫亲兵被郝元带去送亲,尚未散场。更是拐了大半家丁。连李管家都亲自轮值守门。
忽见小姐回府,老李又惊又喜,连忙迎入。
楚夕见他精神不佳,便安抚他在门房歇息。自行去西院。
沿途鲜少有人。偶尔听闻远处三两侍女,正暗自羡慕紫烟命好。早知如此,自己也跑去三少爷院里云云。
楚夕心觉好笑,暗自摇头。
西院内,侍从出奇的少,仅剩三五人却在地上倒着。楚夕略微心惊,上前查探,幸而只是昏睡。
她运灵入耳,听闻屋内有人。忙抽出匕首,蹑手蹑脚,摸上近前。
楚氏轻声问道,“你怎么大白天的闯进来?”
另一个声音,楚夕只觉耳熟,“多年不见,本想接他回去。不料来迟,连尸骨都没寻到。”
楚氏轻叹,“楚凡虽是参与者,但尸骨不曾留存。若是刑部没有,恐怕流落黑市去了。”
对方竟是个男人,“不必如此。本也是略尽人事,既不可得,实乃天意。姑姑放心,我不会以此为借口,为难他们兄妹的。”
楚氏又叹,“你跟在他身边久了,也学得不近人情。”
男子笑道,“孤家寡人,何来人情?此来只是为请安,问候一声,打个招呼。日后若是小侄作出什么逾越之事,还望包涵。”
楚氏茶盏有声,似有送客之意,“你们是了解我的。莫来触我逆鳞,随便搅动风云,皆可视而不见。否则,别怪离家之女不懂尊老爱幼。”
吱呀!
房门忽开,吓了楚夕一跳,忙将匕首藏起,微笑行礼。
竟是楚孑!
他已不似之前伤重模样。明眸皓齿,微笑点头,与楚夕擦肩而过。
楚氏见女儿还家,忙召唤入内,紧闭门窗。
问道,“前院刚闹过一场,还不够么?又回来做什么?”
楚夕上前抱住母亲手臂,轻摇相问,“娘亲,适才那浣风谷弟子,与你有亲?”
楚氏拉扯她坐下,抚摸着女儿乌黑秀发,“你听到了?他按辈分,叫我一声姑姑。算是你的……兄长吧。平日离他远些,他修灵修得疯癫。”
楚夕暗暗点头,想起另外一事,“娘亲,我听闻外公在世?”
楚若水面色转冷,反手捏住女儿臂膀,先后探查了脉象,又略微验看了周身几处要穴。
见楚夕无恙,她暗松口气,问道,“你如何得知?他找到你了?”
楚夕摇头,“我听楚凡说的,他在怀疑,又不知如何求证。”
楚若水更加诧异,“他又如何得知?你外公若是来此,炽焰城不会如此安静。”
楚夕面色一窘,险些说漏嘴,“不是这个。他与熊宝偷偷商量,我无意听到的。”
楚若水疑心更甚,“他怎会想起此事。我从未与你们提及外公,权当他故去。”
林楚夕见越扯越远,反惹怀疑,索性直说,“他不知从何听了谣言,正怀疑自己身世。娘,他真的是……”
她语焉不详,以手指向上点弄。
楚氏垂首微笑,“他,不算。但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