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凡又受皮肉之苦,推脱道,“是你说的,我可没承认。”
洛白露展颜一笑,“如此说来,你是答应了?”
可惜林楚凡不曾得见,“总之,天泪你别想了。疯也疯了,闹也闹过,早点放我回去。血竹帮在城内生事……”
红袖馆。
盏盏迎入楚孑,暗觉不妥,有意留下看管。却被罗绮打发到泠杳处学艺。
室内仅剩两人,罗绮一手捧心,一手捻开一束银针,“你有何事,尽快说完离去。我不是很想见到你。”
见罗绮神情急切,楚孑也不强求,从容落座,“你又何苦自欺?早在林府初见,你已认出我来。只是你不敢相信,亦或不敢承认而已。”
罗绮隔着窗幔摇头,“你不是他。在我心里,他早已死去多时!”
楚孑自添茶水,“好,我不是他。我只是我。”
他饮尽凉茶,又将那小埙取出,呜咽吹奏一阵。
一曲终了,罗绮泪流满面。
楚孑趁势上前,“我知你心中怨我恨我。我确实不该如此对你。但我是有苦衷的。罗绮,你相信……”
他话未说完,被一串银针逼退。
罗绮冷道,“你有苦衷?你有苦衷,就可以几次三番对我用药下毒?就可以派人杀我?杀我不成,就杀我的孩子?”
楚孑低估了罗绮的修为,被银针射中手臂,略感酸麻。他忙退回桌边解释,“罗绮,你信我。问心并非毒药……”
峭壁洞穴。
洛白露嗤之以鼻,“血竹帮?乌合之众!早有御灵司缉拿。你如此顾左右而言他,可是顾虑问心?其实,问心并非毒药。”
林楚凡闻言意动,情难自抑。
洛白露看出端倪,轻声慢语道,“我们合作吧?我为你详解问心之毒,然后你娶我。不论天泪在你,还是在我,终究在我们手中。”
楚凡心思急转,又吐出一口血来。
白露用楚凡的衣服擦拭干净,“也不至如此激动。怎么样?既能解毒,又能入赘王室。稳赚不赔的买卖!”
林楚凡咳尽血沫,压制心绪,劝道,“别傻了,国主不会同意,况且我们是姐弟。这条不算,除了天泪,你换个条件。咳,先将我放下来,这样绑着难受。”
白露短刃伴火而出,将绳索半烧半砍,尽皆除去。她满脸喜色,“真的?那我想要移花接木之法。”
楚凡挣脱手臂,忙将遮眼布取下。
入眼一片熟悉,正是白梅葬身之地。扭头望去,一个疯女人披头散发,满脸满身是血,正双眼放光,紧盯着他。
楚凡好奇道,“移花接木?此术繁复,却不难学。你早说要它,我在黑牢即可传你。”
洛白露情绪激动,抱着楚凡摇晃,“真的?那也不行,此事要背着青禾才好。”
『这两个傻字,洛青禾正听着呢!』
熊宝见楚凡手脚恢复自由,也乐得探听隐秘,并未做声。
楚凡不解其意,“青禾?她那性子很难学会。此术指诀反复,难学易错,很是需要点儿耐心。”
白露似觉疲累,将头靠在楚凡肩头。令他想起罗绮来。
心脉绞痛,楚凡暗骂自己没用,忙道,“我先将此术传你,你再教我问心解法,如何?”
一个认真传授,一个凝神学习,一个旁观偷窥。后三个尽学了去。
白露演练数次,自体内抽取一柄白色短刃。
楚凡惊骇,“蕴灵而出!你已入灵阳境!”
洛白露气苦,“你几乎是全城最后一个知道的。此术不好,与我想的不同。如此换法,我太亏。”
林楚凡将脏衣服重新披挂在身,“你学会了,才如此说,可是拿我当傻子?”
白露摇头叹息,“我讨要此术,是为青禾。她自幼命苦,年纪轻轻被洛长风推入修罗地狱。我好不容易抢了她出来,却落下病根。她这里有些不正常……”
王女散去短刀,苦大仇深地拍打自己额头。
林楚凡腹诽,你们姐俩就没正常的,比我家楚夕差得远。
他试探道,“你是指,她一体双魂之事?”
白露惊异,短刀横出,抵在楚凡脖颈,隐约刺出血来,“你从何而知?还有谁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