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遥与暮轻歌相对而坐,身前各放着一只青瓷碗,两人正准备分饮一坛灵果酒。
不久,夕阳坠下,西边天空,绘描出一抹抹艳丽的晚霞,色彩缤纷。
很快,上空的云团飘散远去,天色反而变亮了些。
边遥放下酒坛,端起酒碗饮了一口,抬头看看天,说道:“光喝酒太没劲,不如去弄点吃的回来。”
暮轻歌正低头啜饮,闻言之后,一口饮尽碗中酒,站了起来。
收起酒坛、酒碗。
二人朝不远处的山林走去。
半炷香后,西天的晚霞还未散去,两人已经返回驻地。
边遥怀里抱着一捆干木柴,满脸笑意。
暮轻歌手中倒提着一只肥硕的狸鼠。
这只狸鼠的皮毛已经褪去,肚膛也剖开去了脏腑,在山溪中清洗干净。
两人回到原地,熟练利索地搭起架子,燃起一堆柴火,将狸鼠用一根长木棍串起,置于火焰上方烧烤。
天边的彩霞,渐渐淡去。
狸鼠也在烈焰的炙烤下,流溢出金灿灿的油汁,噼啪作响。
不远处,那群木族子弟神色复杂。
往日在幽谷中,一个个衣食无忧,烤野味这种事情,几乎没有人做过。
如今,多数木族子弟,对两名外族人的敌意已经变得很淡,只是依旧保持着距离。
早春的晚风,徐徐吹过山间,诱人的肉香,朝四周散逸开来。
有人不自觉地暗暗吸嗅,延长鼻息;有人喉咙频频蠕动,吞咽着唾液;也有人一脸冷色,目有恼意。
突然,木尘与木枭同时起身,快步朝不远处的山林行去。
暮色降临之前,两人匆匆返回。
木尘手提一只褪皮剖肚的松狐,木枭跟在后面,抱着十多根干木柴。
这两人手忙脚乱地架起一堆柴火。
而边遥这边,野味已熟。
暮轻歌慢慢翻动木棍上的狸鼠,边遥认真细匀地在上面涂抹盐巴,时不时洒下各种调味料,阵阵异香阵阵扑鼻。
人群中央,木晚烟忽然低声与其他三名女子说了几句,然后起身,领着她们一起朝香味之源走去。
暮轻歌掏出匕首,正准备分割野味。
听闻脚步声,他余光一扫,瞥见来人的身影,原本被火焰炙红的脸色,霎时又添了一层新红。
“这是什么?怎么那么香!”
木晚烟在火堆旁蹲下,好奇地问道。
其他三名女子则围在她身后,瞪着圆溜溜的眼珠,盯住喷香扑鼻的狸鼠观看。
暮轻歌不吱声,只顾低头,匕锋在狸鼠身上胡乱割划,毫无章法。
边遥收起调味料,得意地笑道:“肉嘛,当然香了!看在往日帮我们疗伤的份上,分一点给你们尝尝。”
暮轻歌手腕一翻,熟练地割下四块腿肉,用匕尖串插着,先后递给木晚烟她们。
四人瞪着亮晶晶的眼珠,双手捏住洒满佐料的狸鼠肉,轻咬一口,芬香溢满唇齿,嘴角流下几滴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