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武政愣了一下,似是想不到她会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于是回问道:
“这是监察司的职属,我自然是不清楚的,你怎么突然想了解这个了?”
南宫芷月立刻端正姿态,神情也变得更加刚毅:
“我发现国师府有违禁品的出入记录,所以我认为有必要探知一二。”
南宫武政闻言身心均是一颤,但他没有立刻回复,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却见她肃容而立,面不改色地迎视着自己,一点也不避讳。
半晌后,南宫武政低头轻叹了一声,并喃喃劝诫道:
“好妹妹,听我一句,你所言乃是监察司和刑部的职责,我们如果要管,便是越俎代庖之举,必不为人所容,况且国主一向支持国师行事,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说罢便用一种怅惘的目光注视着南宫芷月。
听完哥哥此言,南宫芷月默然无语,她微微垂下了头,白皙的玉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神态间满是落寞。
南宫武政也不再多言,自顾带领两名随从驾马离去,随着逐渐微弱的马蹄声,他们慢慢走远了,于是这条干路上便又剩下了南宫芷月一行。
这名清丽秀美的少女此时的面庞尽是黯然之色,她怔怔望着哥哥远去的方向木然呆立,仿佛有什么无形且巨大的力量,阻碍了她一向凌厉的步伐。
然而下一刻,她握紧了手中的三尺长剑,眉目间的冷峻之色再次浮现了出来,而在那冷峻之中,又透露出强硬十足的韧劲。
通向寿丰山的道路上。
昨夜一场秋雨使得今日的空气分外凉爽,但泥泞的道路却使旅途中的人们颇感不顺。
今天是凌骁一行人赶路的第六天,经过多日的昼行夜休,他们终于进入到了寿丰山地界,为了加快行程,他们选择脱离官道沿着一条旁系支路前行,只是由于刚下过大雨,导致路况不尽如人意,故而速度自然也快不到哪里去。
眼看越来越临近目的地,凌骁却依然焦急万分,原因便是燕涵儿这几日的身体已然是一天不如一天了,头两日还能在车上与他侃侃而谈,今日却气若游丝、虚弱至极。
凌骁紧紧握住了燕涵儿的玉手,发觉那原本温暖柔软的纤手此时已然冰凉不已,他又伸出手去轻轻抚摸燕涵儿的额头,传来的竟是隐隐发烫的触感。
她发烧了,即使凌骁一路上倍加关怀,并且用事先准备好的毛毯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却依然还是出了状况。
凌骁心急如焚却不知所措,于是情急之下,他不顾男女之别便将燕涵儿紧紧抱在了怀里,似乎想用自己的体温让她好受一些。
燕涵儿依然昏迷不醒,只有微弱的呼吸声在凌骁耳边轻轻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