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偏门只有一张门帘遮掩,故而那声音虽然沙哑干涩,众人却都能听得十分清楚。
少年药仆应了一声便转身出门,屋内只剩下了凌骁和南宫芷月。
紧接着,凌骁难抑内心激亢,先一步施礼道:
“见过桑伯,晚辈有要事求见,很抱歉这么晚打扰。”
桑伯只缓缓回了句:“有什么事进来再说吧。”
凌骁二人整理了下仪容,紧接着就拨开帘幕一起进入了门内。
桑伯所在的房间像是一间配药室,屋内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药坛和各种经过处理的药草异卉。
房间内还有一套桌椅和一台立柜,桌子上有各式各样的工具和瓶罐,乃是平日配药所用,立柜则立在桌子旁边,上面堆列着许多书籍,供日常查阅和学习之便。
此时桑伯正佝偻着身子坐在桌椅前自顾忙着。
凌骁进屋后略显拘谨,他开口欲言,南宫芷月却在一旁制止了他,凌骁不明,但还是决定与南宫芷月一道在一旁继续等待。
片刻后,桑伯放下手中工作,随后起身直面二人,淡淡问道:
“听我徒儿说,你们是我曾经弟子的至亲?可否详说?”
凌骁又欲开口,但南宫芷月却更快一步:
“见过桑伯,是我身边这位朋友,前不久闻言村中突遇两名恶道袭击,得知他们似乎是为索取一位药师的身份信息才行此凶事,而那名药师,正是多年前拜入您门下的凌天汉前辈。”
凌骁一字一句的听着,内心对桑伯的接下之言忐忑不已,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
桑伯默默听完后扫了二人一眼:
“没错,天汉确实曾为我的弟子,你的这位朋友和他是什么关系?”
待其言罢,凌骁似是再也按捺不住澎湃之情,当即抢言回道:
“老先生,凌天汉正是我的父亲,我的家族于多年前被驱逐流放,行至落鹰岭的时候却突然遭遇大难,但阴差阳错间我幸运地活了下来,可是……可是我的家人却全部被害,爹爹也不知所踪,我……”
凌骁话说一半却突然戛止,他难以克制内心的激荡,到最后几乎破了音。
南宫芷月立其身边隐有不忍之色,却也不知如何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