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长大从来需逆境，

真话难听透人心。

卖身为奴报恩去，

星火燎原得新生。

“怎么样？哭够了没？哭够了就跟晓芙一起拾柴生火去。”

“你可知道因为你，我和晓芙今晚都得睡在这死人堆里。”

孙秀青愣了愣，仿佛有些不认识杨顶天一般。

她抿了抿嘴，终究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很冷血无情？”

“随你怎么想吧，你又不是我媳妇儿，我没必要顾着你的感受。”

“虽然我很感谢你下山告诉我芷若的情况，但也因为你，一向胆小的纪晓芙却不得不睡在这种地方。”

“她们都是我的女人，而你与我姑且算是个恩人而已。”

“所以，相比而言，我照顾好她们是应该的，没必要在乎你一个外人的感受。”

话是实话，理是真理，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可听在孙秀青心里，为什么就让人那么不舒服呢？

“起来吧，真伤心也好，假难受也罢，先吃饭去，你也别想着一死了之，这个烂摊子可没那么轻易收拾完！”

“什，什么意思？”

孙秀青的眼中倏地闪过一道亮光，她本能地想要从杨顶天的话里抓住些什么。

“就算说你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赎罪，只知道在这里哭，哪怕是在这抹了脖子也不会有人原谅你。”

“只有把剩下的那些老人孩子照顾好，才是你对这些冤魂最好的交代。”

“你，你知道那些幸存的人在哪里？”

“知道！”

“那求求你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孙秀青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自我救赎稻草，她没有起身，只是挪了挪身子，跪在了杨顶天面前。

“行啊，告诉你不是问题，可是你能跟我说说你打算怎么做吗？”

“我……”

看着孙秀青欲言又止，杨顶天继续说道。

“老人需要有人给他们养老送终。”

“孩子需要有人将他们抚养长大。”

“妇人需要一个依靠，或者说是一个可以让她们活下去的能力和勇气。”

“你告诉我，你做得了什么？”

杨顶天终究还是有些心软，不忍再说出不少女子沦落风尘，数十名孩童被人拐卖的惨痛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