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沐将明亦带至杻阳谷，指了指北侧一处偏僻之地，“他自从来到天乾峰后，就一直将自己封闭在此地，没日没夜的修炼，看来青城君长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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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沐，我想单独和他说说话。”封御不像成沐心思单一，只会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他心思灵敏，眼睁睁看着青城在他眼前丢掉性命，悔恨与自责一定如影随形，时刻折磨着他，明亦担心他会剑走偏锋，如此一来，境界不但不会提升，只怕还会伤及灵脉。

“好。”成沐补充道，“那你小心点，他心情不太好，容易发怒。”

明亦朝着杻阳谷北侧缓缓前进，没过多久，果然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端坐于石台上，双眼紧闭，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眉心一直紧紧拧着。

正在修炼的封御突然感应道一阵若有似无的妖气在接近，他猛的睁开双眼，一跃而起，一道火灵鞭当场向来人甩出，这道鞭子被他灌入了强大的灵力，一旦沾上，不死也会重伤。

明亦瞳孔一缩，凌云潜施展开，身子一动，便出现在另一侧，躲开了封御这一击。

可攻势还没完，鞭子落空后，封御顺手一甩，再度往明亦袭去，后者袖子一挥，将长鞭撇开，轻轻说了一句，“是我。”

熟悉的声音让封御停止了攻击，他这才看清来人，随后缓缓收起了手中的长鞭，淡淡说道，“醒了？”

果然还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明亦轻叹，“木离门的事我听说了，你还好吧？”

封御自嘲一笑，“无所谓好不好，一个丧家之犬而已。”

明亦眉头微皱，“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还真有些意外，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木离门首席弟子去哪了？”

“木离门……呵，”封御嗤笑一声，“如今哪还有什么木离门，木离门早就被灭了，连君长都……死了。”

“莫非青城君长拼死将你送出，就是看你如今这副自暴自弃的模样？”明亦说道。

“我还能怎样，我一个地戍境天师，连青羽都打不过，只能躲在别人的地方苟且偷生，”封御双眼通红，“为什么要将我送走，我宁愿和师父战死在一起。”

“封御，”明亦大吼一声，“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木离门就培养出你这样没有担当的首席弟子吗，少许挫折就将你打击到这种地步，你将来如何对青城君长交代，如何对其余生还的弟子交代。”

“你少在这里教训我，当初霁月长老死在你手上的时候，我不相信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封御如今已被仇恨占满了内心，开始口不择言了。

此话犹如一道长鞭狠狠甩在了明亦心上，让他脸色瞬间煞白。

封御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撇开眼神，低声说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明亦惨然笑了一下，“我的确没资格说你，过去几年，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要以死谢罪，可是，我深知我的性命是用师父换来的，没有他的允许，我岂敢轻易死去，你知道我师父的心愿是什么吗？”

不待封御回答，他接着说道，“愿以毕生修为，惟愿世间祥和。”

闻言，封御浑身一震，突然感觉一股热流划过心间，心里震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