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苍苍选定的人?
他该不会是觉得陈国做出了让步他就胜过了什么吧。
心胸如此狭隘,如此争强好胜,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处的东西,苍苍真与他才一起还不得受尽委屈?
兰至年感觉到了那道恶意的目光,却不以为意。
陈国迟早也在他征战讨伐的计划里,他无心与陈国保持和谐关系,若不是为了迎接苍苍,他才不会亲自来这一趟。
马车过了一道宫门,兰至年总算走下马车,打量了一眼肩舆,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坐了上去。
严启昭看到他穿着一身红衣,身上披着鹤氅,步伐随意散漫,墨发在风中随着大氅的鹤羽一同飞扬。
转身之际,他看到了那张脸,暗自咬牙,兰至年莫不是靠着这张脸才骗得了苍苍倾心。
完美的皮囊,恶劣的内里。
一路上严启昭心里的谩骂就不曾停下过,兰至年若有所感,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少年背影。
他穿着皇子服饰,腰背笔直,仪态极好。
刚才听陈国丞相说他是益王,听说倒是个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过还是太过藏不住心事,不就是让他来迎接吗,竟然怨气这么大。
兰至年又收回视线,在心里琢磨苍苍晚上肯不肯和他一起出席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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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未苍正在国师府和檀渊在一起。
她今日来找檀渊是为了让他把两人之间的感应切断,除了这个,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走进院子的时候,檀渊正盯着水池中的游鱼看,眼神直勾勾的。
“国师,沈姑娘来了。”
檀渊乍然惊醒,移开视线看过来,顿时又惊又喜地迈步走过来:“苍苍怎的想起来我这里了?”
少女披着一件火红的斗篷,一只手从斗篷里伸出来,自然而然地递给檀渊让他牵着:“我不能来吗?难不成是打搅了国师什么好事了?”
檀渊揽着他从水池上的木桥走过,温声道:“对我来说最大的好事就是苍苍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