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稍稍想了想,干脆把手里的纸一块儿交给了那人,笑眯眯地嘱咐他一块儿带过去。
“苏苏......”李莲花刚喊出一声。
谁知话还没说完,就见苏苏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嗖”地一下转身跑回自己的房门,虚掩着门,探出一个脑袋说道:“花花,夜安。”
说完,便“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李莲花站在原地,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又满是宠溺的笑容。
李莲花目瞪口呆地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先是怔了片刻,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喃喃自语道:“这小丫头,跑得倒挺快。”随后不禁失笑,微微扬起嘴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拖着略显迟缓的脚步走进了屋内。
屋内,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回到屋内的苏苏犹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地呼出一口长气,小脸煞白,小手轻拍着胸脯,贝齿紧咬着下唇,暗自嘟囔着:“哎呀,还好自己躲得快,要是李莲花问起自己作的什么诗,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应答。能说自己作了一首骂人的诗嘛!那肯定不行。”她边想边在屋内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裙摆随着步伐来回摆动,眉头紧锁,还时不时地揪着衣角。
苏苏刚准备动身,就陡然感觉门口传来些许异样的动静。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满心以为是李莲花在门口,惊慌地喊道:“谁呀?”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恐惧,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急忙转身观望。只见窗外突兀地伸出一只干瘪枯瘦的手掌,那手掌在黑暗中胡乱摸索着,仿佛要抓住什么似的肆意挥舞着。
此时,风声骤起,吹得窗棂嘎吱作响。紧接着,门上面猛然映出半张阴森可怖的鬼脸模样,在昏沉的光线中显得尤为惊悚。苏苏被吓得魂飞魄散,捂住嘴巴,尖叫道:“啊!救命啊!”脸色惨白如纸,双腿颤抖着快步冲向门口,猛地拉开房门,刹那间被突然映入眼帘的面孔吓得惊声尖叫,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
“啊......是,姜管家啊。”苏苏待看清来人,这才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结结巴巴地说:“姜管家,您这是……”可那颗心仍在“砰砰”地剧烈跳动着,她用手不停抚摸着胸口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身子也止不住地颤抖。
听到响动的李莲花,在瞬间便毫不犹豫地推开门飞奔而出,一边跑一边喊:“苏苏,别怕!”风风火火地来到苏苏身旁,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急切与担忧,急切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苏苏朝他轻轻摇了摇头,肩膀微微耷拉着,有气无力地说:“没,没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无力地垂下了双手。
姜管家对两人视若无睹,依旧旁若无人地做着自己的动作。只见她手握着一根纤细的柳条,蘸上水后不停地挥洒着,嘴里念念有词,神情专注又透着一丝神秘,身体还不停地小幅度晃动着:“有怨灵,有怨灵,驱邪。避鬼!”
“这里离新娘溺水处不远,确实是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哈。”李莲花听清姜管家口中的话语,朝她身后望了望,然后不慌不忙地耸了耸肩说道:“姜管家,您这一套能管用吗?”脸上带着一丝疑惑,双手抱在胸前。
姜管家双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死死攥着那蘸水的柳条,脸色煞白,眉头紧锁,身子哆哆嗦嗦、颤颤巍巍,如风中残烛般一点点挪动着,嘴里还念念有词,一边战战兢兢地洒水,一边念念叨叨地离开,而后一间间屋子地开始邪了。
苏苏这会儿可谓是睡意全无,那两只眼睛亮得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她满脸兴奋,目光中透着好奇,望向站在身旁的李莲花,开口说道:“花花呀,要是这会儿不困,咱们不如去夜游一番咋样?”
李莲花微微蹙起眉头,目光深邃,思索了片刻后回应道:“也好,兴许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这嫁衣杀人案呐,最关键的东西咱们还没瞧见呢。”苏苏接着絮絮叨叨起来,“听郭庄主讲,他祖上曾是少数民族,那件嫁衣可是祖传的宝贝,价值连城哟,每个新娘嫁进来都得穿着它举行仪式。我虽说压根不信有关嫁衣有诅咒之类的荒唐谣传,但是去仔细瞅瞅,说不定能发现点什么,找到有用的线索呢。”
李莲花轻轻颔首,目光坚定地说道:“嗯,去探查一番总归没错。”
李莲花很快就领会了苏苏的心思,轻轻点了点头。
谁想到刚走过拐角那里,就瞅见笛飞声和方多病也并肩走来了。
方多病兴奋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喊道:“嘿,看来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都想到一块儿去啦!”
很显然,他们俩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既然大家想到一块儿去了,也就啥也不说了,几个人满心忐忑,提心吊胆地避开采莲庄的下人,像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地朝着婚房溜去。
刚走到莲池旁边不远的地方,就看到那边影影绰绰有一个黑影。
笛飞声压低声音,神色凝重地说道:“莫轻举妄动,先看清楚状况再说。”
几个人屏气凝神,借着皎洁的月光使劲定睛细看,竟然好像是一个会移动的枯骨!不对,原来是有一个身穿黑衣的人背着人形骷髅在慢吞吞地移动。
方多病心急如焚,二话不说,拔腿就像一阵旋风似的追了过去,眨眼间就没了踪影。
苏苏又急又怕,大声呼喊着:“方多病,你先等等!”
苏苏把眼睛瞪得圆圆的,总算看清了那人的模样,忍不住嚷道:“是采莲庄的二庄主,疯癫郭坤。”
李莲花和笛飞声也点头示意,李莲花若有所思地说道:“这郭坤疯疯癫癫却身怀武功,此事愈发显得古怪蹊跷了。” 他们同样看清了那人是谁,此人虽说疯疯癫癫的,然而从他沉稳扎实的脚步就能瞧出来,是有武功在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