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倒了桌上放置的绣球花,“啪……”花瓶砸落在地上,发出清脆且震耳的破裂声。碎片四散飞溅,在月光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云彼丘仿若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整个身子猛地扑了过去,全然不顾那些锋利碎片可能带来的伤害。他捡起地上的碎片,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疯狂地朝自己身上划拉,犹如陷入癫狂的鬼魅。他的肌肤被划破,一道道鲜血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他的衣衫。鲜血与地上的破碎瓷片以及凋零的花瓣相互交织,构成了一幅触目惊心的血腥画卷。
角丽谯刚刚离开了百川院,脚步刚踏入那片清幽静谧且透着几分神秘的竹林,便感觉到有一阵凉飕飕的风猛然间倏地拂过。丝丝缕缕的风轻柔地撩动着她那华丽的裙摆,发出一阵细微而轻柔的簌簌声响。“出来吧。”她面无表情,语调冰冷且凌厉地开口说道,她的声音在这万籁俱寂、仿佛与世隔绝的竹林里显得格外清晰且尖锐,仿佛能穿透这重重的竹叶。
“血婆,参见圣女。”只见一个面容被诡谲繁杂、令人心生惧意的诡异妆容所严严实实覆盖的女人缓缓地踱步而出。她的脸上涂满了色彩斑斓、形状奇异且繁杂纷乱的颜料,让人完全难以窥探其原本的真实相貌,徒然增添了无尽的神秘与阴森之感。她伸出右手紧紧握成拳,动作略显僵硬地缓缓朝角丽谯躬身行了个礼。
角丽谯闻声转过身来,那原本娇柔妩媚的嗓音此刻却裹挟着缕缕如冰棱般的寒意:“去给我仔仔细细地探查一下云彼丘最近都与哪些人有所接触?他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过怪异。”她的眼神中满是狐疑与警觉,那目光仿若能化作利箭,直直地将一切隐匿的秘密都洞穿。
“是。”血婆应声道,声音沙哑低沉,宛如从深不见底、黑暗幽邃的地底深处幽幽传来,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森气息。
“等等,近期可有尊上的消息?”角丽谯出声叫住正要转身匆匆离去的血婆,急切地追问道。她的眼神中瞬间流露出一抹急切与忧虑交织的复杂神色。
“尊上,他未曾向任何人透露行踪,自从上次尊上毅然动身去寻觅观音垂泪的下落之后,便一直未回金鸳盟。”血婆那沙哑的嗓音再度沉重地响起,其间隐隐夹杂着些许无奈与深深的惶恐之意。
角丽谯秀眉紧蹙,拧出一抹如浓墨般深沉的不悦,面色瞬间阴沉如乌云密布的暗夜,声色俱厉地说道:“上次一品坟之事过后,罗摩鼎的踪迹也始终如同石沉大海般未被寻获。如今尊上亦不知去向、下落不明!真是一帮毫无用处的废物至极的东西,告诉那些负责探查的探子,倘若再找不到罗摩鼎的下落,就让他们统统提着自己的脑袋来见我!”她的话语中盈满了狂怒与不容抗拒的威严,令人听了不禁浑身颤抖,不寒而栗。
“是,圣女的意思属下必定一字不落地如实转达,不过属下斗胆认为那个莲花楼楼主李莲花那边或许会存有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属下听闻上次一品坟的那桩错综复杂的案子也是他与天机堂的少庄携手一同破获的。”血婆微微皱起眉头,言辞间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与期盼。
角丽谯闻言轻轻浅笑,那笑声在竹林中悠悠回荡,却丝毫让人感受不到半分温暖之意,反倒透着丝丝缕缕的寒意:“莲花楼楼主李莲花?倒真是有点意思,近来诸多纷繁复杂的事端皆与他有所牵连啊。既然如此,尊上又不在金鸳盟,近日的时光着实无趣烦闷得很,寻个恰当的时机去会一会那个李莲花倒也不失为一件有趣之事,走吧,回金鸳盟。”
“遵命。”血婆再次毕恭毕敬地行礼说道,随后便脚步匆匆地紧跟在角丽谯身后,二人的身影渐渐地一同隐没在竹林那幽深不见尽头的暗处。
阳光炽热,碧空如洗,万里无云。庭院里,绿树成荫,蝉鸣此起彼伏,仿佛在诉说着夏日的酷热。
“原来是角大圣女,没想到竟让您屈尊降贵亲自过来,倒是小女子我的不是了。”追出来的苏苏抬眼一望,果然看到前方亭亭玉立着专门等她的女子。她笑意嫣然地对着那女子说道,声音清脆婉转,犹如黄鹂鸣翠柳。
角丽樵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苏苏。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凌厉的轮廓:“苏姑娘相邀,我怎能不来?就是这拜帖倒是厉害,杀了我这么多人。你这手段,可真算不上温柔啊。不过,你这副如花似玉的娇美容颜如果送给我,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饶你不死。哼,就凭你这等小角色,也敢在我面前放肆。”角丽樵款步朝着苏苏走去,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摸了摸苏苏的脸,那表情满是满意,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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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轻轻侧头,避开角丽樵的手。身旁的花丛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芬芳:“角圣女说笑了,小女子我可不及角圣女的万分之一。角圣女身份尊贵,手段高明,威名远扬。我不过是一介普通女子,怎敢轻易与您为敌。角圣女想要我这一副无用的皮囊,还不如静下心来想想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人生苦短,所求之物繁多,若只是执着于皮相,岂不可惜?况且,这容颜终会老去,又有何值得贪恋之处?”
“罗摩鼎果然在你这里。”角丽樵冷哼一声,迅速地收回手,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苏苏,“别跟我耍这些嘴皮子,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倘若你胆敢有半分拖延,休怪我无情。”
苏苏神色平静,目光坦然地迎上角丽樵凶狠的眼神,缓缓说道:“角圣女想要,小女子当然要双手奉上。只是这罗摩鼎虽在我手中,却并非轻易可得之物。若角圣女愿意与我合作,我们或许能共同解开其中的秘密,获取更大的利益。否则,即便我将它交给您,没有正确的方法,也不过是一件无用的摆设罢了。”
“哼,就凭你这小丫头也配和我合作!”角丽樵扬起下巴,睥睨地看着苏苏,眼中满是不屑与轻蔑,“乖乖把它交给我,我还能大发慈悲给你留个全尸。否则,定让你遭受世间最残酷的折磨,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着,角丽樵突然向前一步,强大的气势如泰山压顶般朝着苏苏逼迫过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莫要挑战我的耐心!现在交出罗摩鼎,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苏苏丝毫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角圣女何必如此心急?这罗摩鼎需要特定的机关才能打开,一旦开错,这上面的自毁装置就会触发。里面的东西,想必角圣女极为在意,您当真舍得让它毁于一旦?我深知角圣女您的实力强大,但强取并非良策。小女子我不过是想寻个保命的法子,与角圣女合作,互利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罗摩鼎需要机关才能打开,一旦开错,这上面的自毁装置就会触发,里面的东西,你当真舍得?”苏苏不慌不忙地拿出罗摩鼎,同时运转内力,内力瞬间包裹住整个罗摩鼎,熠熠生辉。此时,周围的树叶被内力震得沙沙作响。
角丽樵见状,脸色微变,心中暗自思量,但嘴上依旧强硬:“你少拿这些来威胁我,我就不信你真有胆量毁掉它。”
苏苏微微一笑,目光坚定:“角圣女,我虽力量微薄,但为了自保,也不得不做出决绝之举。还望角圣女三思。”
角丽樵脸色铁青,原本娇艳的面容此刻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狰狞,酷烈的阳光好似也在煽风点火,让她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愈发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