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就在这时,一同下来的家丁们满脸愁苦、脚步匆匆地聚集了过来。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无精打采,垂头丧气地纷纷表示都没有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线索。
只见家丁甲喘着粗气,着急地说道:“少爷,我这边把每个石缝都查看了一遍,连个人影都没瞧见。”他的脸上沾满了尘土,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脏污的痕迹。
家丁乙也紧跟着开口,声音中满是无奈:“我把那些昏暗的角落都摸索遍了,什么发现都没有。”他的衣服被凸起的石头刮破,显得狼狈不堪。
家丁丙神色焦虑地汇报:“少爷,我连那些看起来像能藏人的洞穴都钻进去瞧了,还是一无所获啊!”他的手上还沾着一些青苔和泥土。
家丁丁也凑过来,带着哭腔说:“我喊了好多声苏苏小姐的名字,一点回应都没有。”
方多病听闻这番话,只觉得心头仿佛被一块千钧重的巨石轰然碾压而下,难受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都怪我。这丧心病狂的畜生排毒非得需要女子才行,苏苏坏了他的事,真不知那穷凶极恶的歹人会怎样残忍地对待苏苏。”
方多病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不停地来回打转,双眉紧蹙,双眼布满血丝,满心的焦虑与自责犹如汹涌澎湃、无边无际的潮水,几乎要将他的整个身心彻底吞没。
李莲花此时的内心亦是慌乱不堪,犹如狂风吹乱的湖面,波澜起伏。然而,他深深地明白,自己在这关键时刻决不能自乱阵脚,必须保持冷静清醒,如若不然,想要寻到苏苏的踪迹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李莲花神色严肃地吩咐那些家丁再次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寻找,自己则全神贯注、目不转睛地围着矿洞缓缓转悠起来。突然间,他那敏锐如鹰隼的目光察觉到一处石壁有些不同寻常。
这石壁乍一看其表面似乎平淡无奇,但细细观察,它的质地和周围的石壁存在着细微的差异,仿佛是被人处心积虑、精心故意封堵起来的。
于是,他赶忙高声喊来方多病,说道:“你来打开这处石壁。”方多病毫不犹豫,“唰”地一声利落地抽出佩剑,双目圆睁,目光中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牙关紧咬,腮帮子鼓得如同石块,运足力气狠狠一剑劈了上去。
只听见“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石破天惊的巨响,那被封住的石门瞬间崩裂破碎开来,碎石如密集的雨点般四处炸裂,噼里啪啦地散落一地,地上满是碎石的狼藉,这巨大的冲击力和声响足以可见方多病这一剑所使的力气之大,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焦急都倾注在这一剑之中。
李莲花迅速率先快步走了进去,刚一踏入,便被石壁上那若隐若现、闪烁不定透露出的神秘绿色光芒牢牢吸引住了目光。
他定睛一看,原来是这里的祖母绿并未被完全挖空,这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规模宏大、令人惊叹的石矿。石矿旁,还有一个雕琢精美、巧夺天工的玉床,玉床之上有些凌乱不堪的痕迹,仿佛能看到曾有人在此地刻苦练功时挥洒汗水的场景。
“去其他的地方找一找。”李莲花见这里空无一人,神色愈发凝重,眉头紧锁,丝毫不敢有片刻的耽搁,又马不停蹄地继续投身到寻找苏苏的艰难行动中。
但是他们不辞辛劳地找了整整一圈,几乎把每个角落都翻了个底朝天,却都没有发现苏苏的半点身影。倒是在一个阴森昏暗的角落里,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两具触目惊心的尸体。一具是女尸,面容扭曲得让人不忍直视,死状凄惨无比;另一具则只有半截身体,下半身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血腥恐怖的场面令人毛骨悚然,仿佛置身于噩梦之中。
矿洞里面的空气极度滞涩、浑浊不堪,几乎让人感到窒息,还弥漫着浓烈刺鼻、令人作呕的毒素,仅仅吸上一口就令人感到阵阵眩晕、天旋地转。他们深知此地危险万分,也不敢在此久留,便匆匆忙忙、神色匆匆地离开了这阴森恐怖的矿洞。
他们离开矿洞的时候,可谓是小心到了极致。
小心翼翼地拿了些里头的祖母绿矿石,而后用布将其仔细包裹起来。他们下定决心要找经验丰富之人好好检验一番,非得弄明白为何这矿石会存有轻微毒素,在矿洞里待久了能让人头晕目眩、呼吸不畅。
回到城中,一路匆忙,东奔西走、四处打听。
总算匆忙寻到了一位德高望重、堪称矿石行家的老人。老人接过那包裹着矿石的布包,布满皱纹的双手微微颤抖着,缓缓将其打开。他眯起那浑浊却饱含阅历的双眼,先把矿石凑近眼前细细端详,接着又拿远一些上下打量,脑袋还时不时地左右转动,从各个不同角度仔仔细细地查看起来。良久之后,老人轻咳一声,眉头紧锁,缓缓开口说道:“孩子呀,这可不是真正的祖母绿。”说着,伸出食指轻轻摩挲着矿石的表面,表情凝重,“这是祖母绿的半生石翡翠绿,二者从外表来看确实极其相似,但实际功效却有着天壤之别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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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这翡翠绿究竟是怎么回事?”方多病一脸急切,赶忙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这翡翠绿不值钱呐,不仅自身有毒性,要是将其点燃,还会爆炸。普通之人很难分辨出来,只有像我这种挖了多年矿的老家伙,才能瞧出其中的细微差别。”说完,老人边摇头边不住地叹息,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感慨,皱纹也似乎更深了些。
方多病见李莲花还在聚精会神、专注无比地研究矿石间的不同之处,心中的急切愈发如熊熊烈火燃烧起来。
“李莲花,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了,你在这一直研究这些做啥,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担心苏苏的安危嘛!”方多病心急如焚,脱口而出。话刚出口,他瞬间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李莲花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紧盯着方多病,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那眼底深处压抑着的焦虑和急切如汹涌澎湃的暗潮,清晰可见。他嘴唇紧抿,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说道:“方多病,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此刻比谁都担心苏苏,可光着急有啥用?只有找出真相,才能救得了苏苏!”
方多病自知理亏,耷拉着脑袋,小声嘟囔着:“我这不也是太着急了嘛。”
李莲花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已经弄明白了连泉为什么会搞出阎王娶亲这等恶事。我知晓有一种极其邪恶狠毒的方法,能够将毒通过少女的身体过渡,却丝毫不损他本身的内息。”李莲花的声音低沉且坚定,眼中透着睿智与决绝。
“那连泉这人现在躲在哪里?我们得赶紧找到他,把苏苏救出来!”方多病双手握拳,急切地说道。
李莲花无奈地摇摇头:“虽说弄清楚了连泉的恶毒诡计,但是却仍然不知道这人具体的藏身位置究竟在何处。”
强行压下那颗浮躁不安的心,李莲花神色凝重地对方多病说道:“咱们得分开行动,方多病,你带人翻找小远城的大街小巷,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我去其他地方再找找线索。”
这连泉能如此神出鬼没,李莲花心想必然是因为小远城底下那错综复杂的矿洞。
此前那些受害的女子似乎都没有明显的关联,出事的地点也是随机,毫无规律可言,不过她们之间难道真的就没有什么隐秘的内在联系吗?
李莲花想到这,决定前往义庄,亲自查看一下那些女子的尸身,渴望能从中找到她们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
踏入义庄,一股阴森寒冷的气息如潮水般扑面而来。
李莲花对着那些女子的尸身,满怀歉意地说了句:“得罪了。”便弯下腰,全神贯注地开始查找相同之处。
仔细查看了许久,终于有所发现,原来她们之间确实存在相似的地方,都有过针灸、拔罐等医治过的痕迹。
李莲花瞬间就想到在府中的时候,何堂主也因为生病,郎中送过药。
李莲花猛地站起身来,衣袂在风中烈烈翻飞,毫不犹豫地快速朝外飞身离开。
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他知道苏苏在哪了。
而此刻的苏苏,正被那一根根粗壮且冰冷刺骨的铁链紧紧捆缚在架子之上。
她那原本就娇小柔弱的身躯,被这些无情的铁链牢牢地禁锢着,哪怕是想轻微地挪动一下,都仿佛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从那扇狭小窗户的缝隙边透进来的丝丝缕缕微弱亮光,宛如一种无声却又残酷的宣告,让苏苏清楚地知晓,自己已然在这如同深渊般暗无天日的可怕地方被困了漫长的整整一晚上。
苏苏那明亮的双眸吃力地转动着,原本灵动的眼眸里此刻满是倔强与不屈的火焰。
她艰难而又缓慢地微微扭过头颅,目光一寸一寸地仔细扫视着屋内的每一处角落和每一处装饰。
除了那几处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能将人灵魂冻结的阴森冷意的刑具,以及那不停摇曳着昏黄、暗淡火焰的蜡烛外,在角落处还随意丢弃着几颗祖母绿,但除此之外,便再也寻不到其它任何一星半点的物件了。
看来,将她抓来此地之人行事极度谨慎小心。
即便在这间仿若地狱般恐怖的密室之中,也未曾留下过多能够暴露其身份来历的哪怕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
不过,凭借着自身敏锐到极点的嗅觉,苏苏还是隐隐约约地闻到了一缕若有若无、缥缈难寻的药材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