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狼北军驻地正中的营帐里,光线黯淡,只点着一盏油灯。
只是铺着普通棉褥的床榻上,梁联脸色木然的盘坐着,数股凝结不散的天地元气悬浮在他身外,犹如数面盾牌,又如数块墓碑。
忽然之间,他感应到什么,睁开双眼朝帐外望去,目光森冷如电,充满浓厚的戒备之意。
即便是他,在这一刻都感觉到了令他浑身冰冷的杀意,破空而至。
哗啦一声,帐帘已被浓厚的水汽冲开。
身穿白狐毛大衣的白山水出现在帐内,水汽侵灭了油灯。
梁联眉头微挑。
白山水只是平静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帮我查擅阴气鬼物之道的七境修行者。”
……
梧桐落酒铺后院的卧房里,却是点亮了一盏油灯。
丁宁将长孙浅雪从樊卓身上搜出的所有东西,一一在自己的床榻上铺开。
此时他的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对于樊卓这样的人物而言,只有做交易的可能,不存在从他们的口中榨取到什么有用讯息的可能。
对于自幼便比公主还要娇贵,之后离家修行也是高高在上,连人情世故都不太通的长孙浅雪而言,今日这样的表现已经很好。
对于他自己而言,人生总是存在着无数种可能,若是真无法进入岷山剑宗,他还存在两种选择,九死蚕散功,或者从孤山剑藏中得到可以解决的办法。
樊卓身上的东西并不少,很多都是正常人会用的随身物件,显然他觉得自己连一丝可能死去的可能都没有。
丁宁连银两等最普通的东西都没有放过,逐一仔细的看过之后才剔除到一边。
最后他的面前只剩下了三件东西。
一颗珍珠,一卷发黄的羊皮书卷,一块木牌。
珍珠足有龙眼大小。在这黑夜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如有一的波浪不停的在表面氤氲,然而最为奇特的是,这颗珍珠还是半透明状,内里一片蔚蓝犹如大海,其中的光亮似是隐隐结出一些画面。
丁宁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清这颗珍珠内里的画面似乎是一座仙岛,无数天宫美宇,布满灵泉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