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年冷漠而茫然的走到这里,遭遇了那名宁静的茶师。
他不知道她的身份,只当她是迷路走到这里的某个修行地的学生,或者到处淌血的长陵的某个家中幸存的门客或者小姐。
他收留了她。
只是为什么,最终连他都不在了呢?
她不顾泥泞,在河岸上对着那片茶园坐了下来。
她抱住了自己的头,开始和那天看着那片尸山一样发抖。
她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思绪变得和那时候一样清醒。
她想着丁宁对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想着这些天发生的所有,她也感到了熟悉。
只是她想到了方才走过的所有地方,想到了那两座桥。
她很快又站了起来。
朝着长陵的街巷走去,开始寻觅在长陵中穿行的丁宁。
……
净琉璃如侍女安静的跟在丁宁的身后,叶帧楠又安静的跟在丁宁的身后。
丁宁穿过街巷的速度比容宫女还要快,而且他会穿过很多捷径。
但是他也会在某些地方做些短暂的停留。
他第一处停留的地方是一处无名的小巷。
一处普通的农家小院旁有一块折断的石碑,上面已经长满了青苔。
丁宁停了下来,打开了背上的铁匣。
随着一道剑意从铁匣中流淌出来,那块石碑上的青苔少了一片,露出了一块整齐的切面,然后有一股淡到不明显的剑意好像气流一般,归入了丁宁的铁匣里。
净琉璃和叶帧楠的呼吸骤顿。
他们感觉到了那股淡而根本无法琢磨的剑意…让他们直觉无法琢磨只能说明太高而不在一个层面。但丁宁这样的举动,却是可以让他们明白丁宁在做什么。
尤其是净琉璃。
她无法相信丁宁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里,掌握这样的剑经。
丁宁继续走过这些街巷。
他走过一片斑驳的古墙。
古墙面上的白灰粉掉下了一些,露出了一些即便后来人来查看也看不出来的痕迹。
他走过了车马行进很多的一处宽阔的石道。
石地的缝隙里悄然溅射出一些尘土。
他走过了一处菜园。
在去年夏天那场暴雨里,夜策冷归来,和赵剑炉赵斩战斗时,有一股剑气便冲毁了这片菜园。
……
除了净琉璃和叶帧楠,哪怕一些始终紧跟着他的修行者,都因为没有足够近的距离,根本感知不到这样的气息。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睛里,丁宁最终只是选了一道很捷径的路,行向一处会馆。
那处会馆叫悬壶堂,是很大的一处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