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苏长安记事儿以来,母亲张怡的脸上便时常挂着愁苦之色,待得年纪渐长,晓得了父亲与杨君琪之事,他与父亲的关系便一直不算太好,即便是随着他拜入杨君山门下,父子关系不但不曾缓和,反而越发的紧张了。
直到苏宝章冲击真人境失败重伤休养,数年以来,苏宝章深居简出,极少在外人跟前露面,可苏长安却发现母亲脸上的喜色渐渐的多了起来,常常能够看见或者听到夫妻二人有说有笑的场面,随之而来的,苏长安与父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这日苏长安在校场轻松击败对手返回家中,一进家门正听到母亲正在同父亲抱怨:“少族长乃是杨家修为最为高深之人,据说手中法宝无数,怎得我儿作为他唯一的弟子,手中至今却是连一件法器也无?我在校场之外远观,今日擂战手中有法宝在身则十之六七,如此下来长安岂不太过吃亏?你这做父亲的,好歹也是族长首徒,家族核心,难道却是吝啬到一件法器都不曾给自己的儿子准备?”
“娘,我回来了!”
苏长安的声音传来,让屋中夫妻二人的交谈中断了片刻。
张怡迎了出来,笑道:“我儿今日却是精彩,赤手空拳便将对手击败了去,你且稍等片刻,娘给你弄些好吃的去。”
“爹!”
苏长安进得家中,见得苏宝章正望着他。
“今天做的不错,只是在斗法的衔接之上还缺了几分火候。”
苏宝章稍微点评了两句,便指了指屋里道:“里面又一件法器,是爹年轻时候曾经用过的,若是你能够用得着便尽管拿去。”
苏长安怔了一怔,但想了想还是道:“还是算了,老师嘱咐孩儿多多磨练神通法术,不要过度依赖于法宝外力,孩儿打算这一次大比不论成绩如何,全程只用徒手施展神通。”
苏宝章闻言笑了笑,也不再多言,甚至神色间隐隐间还有一丝欣慰,道:“信心不小,既然如此,你自去精心准备便是,你老师这几日不在西山,若有疑难,只管问我便是。”
苏长安闻听老师不在略微有些惊愕,想了想问道:“爹,这几日孩儿察觉家族之中似乎有人在暗中针对父亲……”
苏宝章闻言哑然失笑,同时也对儿子敏锐的直觉感到满意,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无需理会这些,你只管专心修炼便是。”
苏长安从小便知道他的父亲身份在杨氏家族之中极为特殊,而且从开始修炼的时候,便晓得父亲修为实力极高,而且这种体会随着他修为的增长而越发的深刻。
特别是在苏宝章冲击真人境失败之后,苏长安成功开辟丹田进阶武人境,按理说这个时候他的修为增长极快,对于父亲的修为实力的认知应当越发清晰才是。
然而事情却并非如此,苏宝章这几年深居简出,平日里也多是悠游自得,甚至连苏长安自己都觉得父亲太过放纵,难怪外面又风言风语说他已然信心全无,只剩下了纵情享乐,可每当与父亲接触的时候,他却发现父亲周身的气息从原本的雄浑厚重,到后来的晦涩难测,直到现在却又浑然一体越发的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