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魔宗教徒心生隐忧,甚至一些人萌生出退意,佘公,佘婆彼此对望一眼,心底对牧晨终于服了,连自家宗主都落于下风,二人微末武功简直蚍蜉撼树。
反观九刀会众人则是面露喜色,看到妙处时纷纷替牧晨喝彩,周希曼嘴角微翘,仿若置身其中,吴语静与徐凤二女忽然多了一丝复杂之色,似乎想到什么心事一般,轻轻叹了口气。
长鱼恨不愧为宗师大家,武学一道登峰造极,短短片刻,便想出破解之法,既然无解,那便不解,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只见长鱼恨左手一招‘走火入魔’,右手一招‘泥足深陷’齐齐杀向牧晨。
牧晨依样画葫芦,左手一招‘施云布雨’,右手一招‘拨云见日’迎向长鱼恨掌劲,不料长鱼恨招式陡变,又改为一招‘魔由心生’。
牧晨见势,也懒得理会,双掌一开一合,招式不变,分取长鱼恨上下两路要害,不料长鱼恨不闪不避,直取空门,打向牧晨胸口要害,来了一个两败俱伤打法。
牧晨想了一想,如今他虽占得上风,然而天魔宗高手众多,非九刀会能敌,此际两败俱伤极为不利,如此一想,牧晨只得身形微侧避过要害,哪知长鱼恨却赖上他了,招招猛攻,始终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一时间迫得牧晨连连后退,攻守异形。
九刀会有人见自家会长不敢以命搏命,只道他贪生怕死,心底不免暗啐一声,唯有与牧晨相熟之人才知他重情重义,又心性谨慎,绝非贪生怕死之人,想到如今九刀会处境,他们心中豁然开朗,天魔宗教众则大多神情不屑。
双方二人又拆得数十上百招,长鱼恨招招以命搏命,牧晨出于多重考虑,不敢拿命来赌,一时竟被迫得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既然无路可退,那就跟他拼了!”
牧晨被打出真火,心中暗骂长鱼恨他娘的简直是欺负老实人,当即奋不顾身,主动以命换命,不料长鱼恨却一反常态,不敢与其搏命,于是攻守再次异形。
此际天色渐黑,两人拆得一千招,彼此都负了伤了,长鱼恨被迫得连连后退,不由得心中冷哼,猛地一招‘生灵涂炭’打向牧晨面门,牧晨见此招来势甚大,没有与之硬拼,身形微侧避过要害。
长鱼恨一招逼退牧晨,双手连点,封住自身各处经脉要穴,一息时间而已,长鱼恨满脸红紫色,神情狰狞,忍受体内真气膨胀的痛苦从而激发自身潜能。
牧晨见势,不由吃了一惊,一眼认出长鱼恨正在施展《天魔解体大法》提升功力,当下丝毫不敢怠慢,连忙心中默念‘心火燎原’秘法增强自身功力。
长鱼恨也不意外,身形微晃,化作一道残影闪电般杀向牧晨,随着其身形动作,隐隐传来风雷声,四周空气竟然扭曲变了形状,始一接触,二人周身地面突兀下沉尺余高低。
“有胆就来!”
牧晨功力暴涨,惟恐二人打斗伤及无辜,毁了九刀会总堂,连忙脚尖轻点,纵身远去,长鱼恨闻言,肆无忌惮狂笑一声,霸气道,
“哈哈哈......有何不敢!”
天魔宗与九刀会见势,彼此面面相觑,皆不愿错过这惊天一战,竟默契选择暂时罢斗,纷纷展开轻功,紧追牧晨二人身影而去。
可惜,牧晨与长鱼恨轻功身法举世无双,修为又高,敌我双方高手又哪里能够跟得上,只能眼望着牧晨二人越来越远,守城将士因武功不及众武林高手,只能朝着众人消失方位紧追不舍,只盼牧晨二人不要草草结束才好。
转眼天色已黑,夜空月明星繁,仿佛是天空作美,也不愿错过这旷世一战,众人借着月色遥遥望去,只见两道残影走走停停,即便他们急速奔行途中,也丝毫不忘交手过招。
不多时,两大绝世高手落在黑羽城城墙,移形换位在墙上不停游走,大战三百回合,而后身形一转,越过护城河双双到了天阜山密林中巨树之巅。两方人马行经此处,各自在城墙上选了一处高位观战。
神掌显威,天魔狂暴,劲气肆虐,两人辗转腾挪,四周参天巨树可是遭了殃了,几人合抱的大树或是枝叶凋零,或是拦腰折断,或是树叶化作齑粉,仅剩光秃秃一根树干,整个密林一片狼藉。
长鱼恨抱起一截水桶粗树干,径自撞向牧晨,牧晨也毫不示弱,潜运掌劲,一招‘望穿秋水’猛地按在树干一端,随着嘭的一声巨响,那树干承受不住二人巨力,自两端中央处四分五裂,二人猛力拼了一掌,各自退开半步。
牧晨愈斗愈是心惊,传闻《天魔解体大法》乃天魔宗秘技,可短时内增强自身功力,如今二人鏖斗许久,长鱼恨却不见丝毫败相,莫非到了‘知命’境以后,秘法维持的时间延长,若是‘心火燎原’秘法撑不过《天魔解体大法》,届时自己定然凶多吉少。
念及至此,牧晨不禁心生隐忧,当下招招猛攻,几式连环,直取长鱼恨要害,只求速战速决,长鱼恨见了,只道牧晨露怯了,‘心火燎原’不及《天魔解体大法》,于是乎,也不与其硬碰硬,只静候牧晨‘心火燎原’无用便了。
牧晨掌法大开大合,招招取人性命,长鱼恨从旁游走,暂避锋芒,如此又斗了一个时辰,牧晨却丝毫不见颓败之象,倒是长鱼恨伤上加伤。
长鱼恨心想过了这么久,仍不见他秘法失效,若是继续避让,只怕自己先饮恨而终了,想到此处,长鱼恨开始反扑,《天魔秘典》使将开来,与牧晨斗了个不相上下。
月过中天,两大绝世高手自密林打到秃头岭,又自秃头岭打到黑玉河,又自黑玉河打到黑羽城城外,自身真气源源不断无始断绝,足见‘知命’高手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