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弟子跳出来道:“尊者,仇敌就是他。”
那正是之前被派往这独眼尊者那里请人的弟子的,他像是立了大功一般的指着涂元,那独眼尊者也不管,只大声的说道:“丹药一个都不能少。”
抬手便一锤砸,那锤在抬起后瞬间,便化为巨大,几乎要将这一座大殿都撑爆来,然而涂元一番手,一柄如意在手,如意抬手点去,一片清光涌起,清光结云,化为一柄云华如意,虽虚幻没有实质,但是却同样巨大无比,将那巨锤托住。
独眼巨人额头那一只独眼一瞪,灵力运转,竟是一时无法压散那如意上的清光,只见他眼中一抹光华闪动,一道金色的目光自他的独眼之中飞逝而出,然而涂元却右手一抬,一片血云笼罩,接住了那一道金光,金光破开血云,涂元掌心一痛,竟是直接射在掌心上。
不过,射中掌心却也无法洞穿,他的这一只手不光是凝刻了法符,还有一柄血云魔旗在其中。
涂元张口一吐,一抹赤红的光华飞逝而出,那独眼巨人吓的大吼一声,就地一滚,化为一道狂风朝着殿外卷去,转眼之间便消失了。
涂元也未有多么强烈的杀心,若是真个要杀,刚才那洞渊簪完全能够杀得了他,即使是杀不了也能够重伤。
这短短的斗法,让山水宗的宗主非常的庆幸自己没有真的与涂元来死磕,他一瞪眼,对着那报信的弟子道:“还不向涂真人认错。谁让你擅作主张的去请什么人,涂真人是什么人?他是有道真修,岂会和其他的那些邪修一般作为。”
这既是骂弟子,又是在给涂元帽子戴,那位弟子也颇有眼力,一听师父的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扑通一声就跪在涂元面前,大声的说道:“都是我鬼迷心窍,乱作主张。还望真人您大德大量,不要为难山水宗,要打要杀,就杀我一个吧。”
范宣子瞪着眼睛,其他的人也都看着涂元,涂元自然是知道他们是在演,这很容易就能够看的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再想做什么。做为一个修士,在别人的山门,逼的别人一门之人噤若寒蝉,逼的别人的弟子下跪。这足以显耀了,若是他日自己立了山门,绝对不容许有这种事发生。
他觉得,一个人死。很简单,杀一个人容易,但是逼的一个人自尊尽失。那其实没有必要,他手的拂起,一团灵气将那位弟子托起,说道:“不必如此,我与你们山水宗也并没有什么仇,不过一场误会罢了,好在宣子没有受什么伤,这就告辞吧。”
涂元相信,他们虽然看上去非常的恭敬,但是其实还是希望自己早点离开的。
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显摆威风的人,于早站起来带着范宣子走,山水宗的人都看着涂元带着弟子离开,当他们看到涂元走下山时,在大地之中突然有一个大汉钻出一个头,朝着他们看来,双眼之中死气沉沉。
刹那之间,山水宗的宗主如坠冰窖之中,遍体生寒。
原来,那尸魅一直都在,而且还离的如此之近,可是自己根本就没有发觉,护山禁法也没有半点的阻拦到它。
那尸魅只是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但又沉入大地之中,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涂元与范宣子回到镇上,一路上已经知道她的父母已经逝去,范宣子带着涂元到他父母的坟前人拜祭一番。
看着这两座新坟,涂元突然生出感慨,感慨于生命脆弱,但是有时候,生命又是那么的顽强。想当年,自己路过此地时,见到他们还是么的年轻,那么的年轻力壮,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风烛残年的那一天。
现在所有感觉自己年轻力壮的人,是否想过自己老来之时,走不动跳不动吃也吃不动,只能够看着年轻的人玩闹,那时当如何。
涂元闭上眼睛,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枯萎,成了一截没有生命的木头,但是他并没有死去,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正站在那坟前,他感觉到这天地的温暖,只觉得这天地无比的清晰,原本的自己看这个天地就像是隔着一层水面或是玻璃在看这个世界,现在才是真正的感受这个世界。
这就是神婴境界吗?
范宣子看到师父的头顶有一团小小的如人形的光团,就像是刚出生的小婴孩一样,非常的小,不是很清楚,但是一片金色,那么的纯净。
他知道,师父这算是脱壳而出,化生了神婴,修为更上一层楼,她心中高兴万分,却没有喊出来,怕惊忧了师父。
一直过了许久,涂元的神婴这才回到身体之中,他怕自己因为太贪恋于神婴出窍的那种自由感觉,这会伤了神婴的,因为初生的神婴无法在离体太久。
回首当年刚来这个世上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可是一转眼,自己居然已经神婴修为。
神婴修士的种种玄妙手段,不是丹道修士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