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一直不是很重视盔甲,只是让李管事打造了几百具轻便盔甲,并未大量生产;他认为盔甲太过沉重,严重影响军队的速度和虎卫们的敏捷,而研制出犀利的火器,将敌人拒之门外才是最好的办法。
李景程身边同样有三个中队,百余人也是内穿战甲,外罩防寒保暖的军大衣,这和清军的白甲巴牙喇有异曲同工之妙。
虎卫们战术一如既往,先是在三、四十步远的地方,抽出手铳,对着清军就是一轮猛射,再顺手将手铳挂在马上,抽出马刀,冲入敌阵。孙大成和李景程却是没有射击手铳,而在虎卫们的第一轮射击后,就挺起手中的大铁枪,猛的扑入了清军阵中。
两人只管一路冲杀,从侧面袭击过来的,敌人手中的刀枪,自会有这百余名虎卫替他们挡住,这二人各带的百余人,就如一辆辆人形坦克,而两人手中的钢枪更是挑、刺、扫、砸,所向披靡,几无一合之敌,瞬间在清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虎卫们随在二人身后,身子伏在马背上,戴着棉纱编织的白手套,紧握战刀,靠着战马的冲力,将战刀轻轻的从清军的身上划过。别看这小小的白手套,给虎卫们带来温暖的同时,也使他们紧握战刀手更加有力。
虎卫们分成好几个纵队,洁白的手套、雪亮的钢刀,整齐划一的队列,如流星般向前划过,在即墨百姓的眼里,这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而在杜度的眼里却成了一道杀人的风景线。
李重望和楚继先二人也率队,跟在虎卫们身后杀入了清军后队中。
虎卫们冲过后,并不停留,而是一拉马缰,一个漂亮的转身,集结在一起,重新给手铳装上弹药,再次向清军后队残余冲杀过去。
一时间整个田野里,到处都是冲杀声,等将这千余清军后队都斩杀后,杜度带着大队早已跑的远了。
虎卫们也不打扫战场,重新集结,又向清军逃走的方向追了过去,这里的战场马上就会有,叶家庄的民兵和民壮过来清理,就是有些受伤未死和装死的清军也不可能逃脱。
虎卫们这几支回援队伍都是一人双马,清军本来也是一人双马,但经过昨日的激战,加之是忙乱中逃离,现在近半人只有一匹战马。
加之虎卫、登州、总督标营,五千骑兵昨晚到达叶家庄后,都是宿在叶家庄的工坊里,坐在熊熊的篝火前,嘴里喝着热气腾腾的马肉汤,手里还拿叶家庄工坊大师傅们,刚烙出的大饼卷葱,饭后又美美的睡了一觉。
而清军到了扎营的庄子后,这里的茅草屋早被他们给付之一炬,就是取暖的柴火也无,在又冷又饿中度过了一个晚上。
因此双方的战力高下立判,清军被人数相当的大明骑兵,追杀了一整天;他们可从来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虎卫、登州、总督标营骑兵都携带有压缩口粮,清军倒也有干肉带在身上,都是饿了就在马背上吃上一口,马匹累了就立即换马前行,可没有马匹可换的清军,渐渐的落在队伍的后面。
正在杜度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之时,一支两千人的清军队伍,出现在两支队伍的东面,正是从浮山撤离的两千清军队伍。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杜度带着剩余的两千多人,才死里逃生;孙大成见清军来了援军,天色已晚,这才传令收兵;杜度再也不敢停留,而是带着四千余人连夜西行而去。
在五千骑兵天不亮就离开叶家庄后,八个连的虎卫、两千民兵、五千民壮,分成许多小队,对即墨、浮山境内展开了地毯似的搜索,力争将所有走散在即墨境内的清军,全部击杀或是驱逐出去。
即墨巡检司昨晚也得到了战斗的结果,当然是不甘示弱,两百人出了即墨城,这个时候可是得到战功的好时机,哪里能随便放过。
浮山船厂驻守的一个虎卫营、浮山千户所军户们,也是大部出动,一时,寂静了几天的浮山、即墨的乡间田野上,到处都是搜捕清军残余的人们,虽然也有亲人死去,但巨大的胜利还是压住了人们心中的悲痛,到处都是欢呼声,浮山和即墨的百姓度过了一个不一样的新年。
在这些搜捕队伍出发后,叶家庄的善后清理工作,就落在了剩余的千名民壮身上,而叶家庄的保卫由刘冲带着一个连的虎卫负责;两个警卫连只有连长赵山河带着十人留守,其余的也是随着骑兵大队在追剿清军。
叶风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被炸毁的工坊,几百被俘的汉军和民壮在清理废墟,这处工坊被炸成了平地,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而相邻的两个工坊虽然没有倒塌,但大量的瓦片也从顶上滑落了下来,显然也成了危房,不能再使用了。
叶风对侍立在身后的刘冲道:“看这建虏布的防御阵势,这里像是个指挥中心,而且那些汉军俘虏,确认岳托和杜度曾经进去过,说不定会有建虏的大人物被炸死了,要是岳托和杜度在里面,刘冲,你这个功劳可就立大了。”
刘冲站在身后是嘿嘿的一笑:“要真能将这两个建虏炸死,那就太好了。”这次不光主意是他出的,而且炸药也是他带人制作和安放的。
刘冲是个读书人,又十分聪明好学,在清水明月关一战中,见识到了火药的威力,回来后,软缠硬磨火药坊的技师,学会了制作炸药,这次可派上了大用。
“就是只炸死了这两人其中一人,上报朝廷也会给你个极大的封赏,说不定能当上个将军呢。”叶风调侃道。
听了这话,刘冲脸上不由涨的通红,但没有言语,只听叶风接着调侃:“真要当上将军了,这被炸坏的工坊,那你可得拿银子出来重修了,不能你当了将军,却毁了我们的工坊。”